趙四麻利得跳上了牛車,陸猛慢悠悠的趕著走了。
“你們、你們幫忙攔住他們呀!”
牛氏急得對看熱鬧的人嚷。
卻無一人動。一是弄不清到底是怎么回事,再一個陸猛兩人太兇狠了,自己要是去攔,也被抽了鞭子,到時受了傷,找誰賠去?牛家的人他們可知道的清清楚楚,摳門的狠,絕不會給他們出錢醫治的。
叫嚷了幾句,看沒人動,牛氏又對著走遠的陸猛兩人的方向大罵了幾句,這才彎腰想扶起地上的三人,可牛地昏死過去了,自己的娘從牛車上滑下來的時候,是緊緊地抱著牛地的,所以胳膊肘也擦傷了,自己的爹手上剛挨了一鞭子,此刻正疼的滿臉是汗呢,牛氏一時不知先扶誰起來好,竟然愣住了。
牛地媳婦領著大夫氣喘吁吁的回來,一眼看到閉著眼躺在地上,渾身血污,不知是死是活的牛地,兩眼一翻,昏死了過去。
一家四口,橫七豎八的全倒在了門口,這下不但牛氏更不知道該扶誰了,就是大夫也不知道該先給誰醫治。
“爹、娘,地兒,地兒媳婦……”
牛氏嘶啞著嗓子哭著喊人。
還是大夫看不下去了,對著圍觀的眾人說:“大家伸把手,先幫著把人抬進去!”
眾人這才動了,七手八腳的抬著牛地和她媳婦給送了進去。
牛氏爹娘則是咬牙自己爬起來,在牛氏的攙扶下,跌跌撞撞的進了屋。
大夫已經在給牛地看了,拿過他的右手看了看,見整只手無力耷拉著,又輕輕的捏了捏,清晰的感覺到了碎掉的骨頭,輕嘆了一口氣:“這手怕是廢掉了。”
牛地媳婦剛醒過來,還沒睜開眼,聽到大夫的話,腦中嗡的一聲響,彈坐起來,顫著聲音問:“怎么會這樣?”
早上牛地走的時候,還是歡天喜地的,說自己不但每日坐著大姐家的牛車去上工,干的活計還不累,因為間接的是親戚關系,就算自己偷懶,那顧家的老頭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自當沒看見,自己這一天二十個銅板,掙的要多容易有多容易,可這只是多半天的功夫,手怎么會被打斷了。
牛氏爹娘聽了大夫的話也懵了,愣愣的看著牛地鮮血淋漓的手,一動不動。
“我先給他上點止血的藥,你們還是帶著去鎮上的醫館看看吧,那里的大夫醫術高明,說不定有什么辦法。”
“對、對、對,去鎮上,去鎮上。”
牛氏也慌的六神無主了,大夫的話落,她急忙跟著附和。
牛地媳婦卻是從床上出溜下來,一把抓住她的衣襟,瞪大了眼珠子問:“大姐,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倒是說說。”
驚怒之下,她用的力氣非常大,牛氏被勒的有些喘不上氣來,急忙伸出手拍打了她幾下:“你先放開,我給你說。”
牛地媳婦松手,牛氏深喘了幾口大氣,道:“是被顧家的那個死丫頭打的。她早就看著地兒不順眼了,今日正好找到了理由。”
“我去給她拼了!”
牛地媳婦叫嚷著往外走。
牛氏一把拉住她:“他們人多勢眾,你去了,只有吃虧的份,咱們先拉著地兒去鎮上,給他醫治。”
牛地媳婦都要哭出來了,“家里哪有銀子啊?”
牛地非常懶,整日里不務正業,但凡有個銅板,都會被他拿去花了。
“我家里有,我回去拿,你去村里雇輛牛車,我們馬上送他去鎮上醫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