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話落,屋內頓時靜了下來。
連紫漪停止了動作,眼睛睜的老大,不可置信的看著連父:“爹,你說什么?”
近幾年,她不但補貼連鴻,她還補貼家里,連家的生意周轉不開,哪一次不是她拿出銀子來?沒想到今日竟然聽到她爹說出這樣的話。
話出口,連父也后悔了,不看別的,就算是看在她手里有幾百萬兩的份上,他也不該這樣說的。可話已經出口,收不回來了。倒是連母,一看形勢不好,趕緊打圓場:“漪兒,你爹不是那意思,你爹是被你們幾個氣壞了,才一時口不擇言的。”
連鴻一聽,指著自己撓花的臉:“娘啊,您看看,二妹太狠了,兒子以后沒法出門見人了。”
連母這才看清他的臉,倒吸了一口氣,剛要說話……
連紫漪冒著怒火的聲音先想起:“活該,怎么沒撓死你!”
連母也不干了,扭頭訓斥她:“連紫漪,你怎么說話呢?”
連紫漪都要瘋了,拼命想要掙脫開丫鬟的手。
丫鬟哪里敢放,死死的抱住她。
連母怒斥:“連紫漪,你發什么瘋?”
連紫漪冒火的眼睛盯著連鴻,恨不得將他活活燒死,失去理智的叫嚷:“這個該死的,他把我的銀子全部賭輸了,那可是幾百萬兩啊,這讓我以后怎么活?”
連母騰下站起來,不敢相信:“你說什么?”
連紫漪氣的手指發顫,指著連鴻:“你問他,你問他……”
連母轉向連鴻:“漪兒說的可是真的?”
連鴻眼神閃爍,支支吾吾回答:“是、是的”
連父迅速蹦起,一腳踹在他的身上。
連鴻被被踹的朝后仰去,后腦勺重重的磕在地上,發出咚的一聲響,連鴻頓時眼前冒金星,腦中轟轟作響。
“你個作死的東西!”
連父氣得破口大罵,恨不得再補上兩腳,感覺自己的心在滴血,那可是幾百萬兩銀子啊,夠他連府的這些人吃喝大半輩子的,卻被這個東西賭輸了。
危氏嚇得目瞪口呆,張著大嘴也不敢嚎哭了。
連母也恨不得上來撕打連鴻一番,這個作死的東西,以前只是小賭,有分寸的,頂多輸個幾百兩,這次才多少天,竟然把幾百萬兩輸光了。
連紫漪不在掙扎,絕望的癱在了地上,“我以后可怎么辦?怎么辦……”
丫鬟放開她,悄悄的退去了一邊。
連父氣得在屋內來回走,危氏眼珠轉了轉,突然又嚎哭了起來:“爹、娘,連鴻如此好賭,就是有千萬家產也不夠他輸的,這日子兒媳沒法給他過了,求您二老給我一張和離書吧。”
聲音入耳,連母駭了一跳。
連家現在大不如以前,若是危氏真的和離了,連鴻恐怕以后連個媳婦也說不到。
連父是只老狐貍,腳步頓了一下,呵斥危氏:“鴻兒如此,都是你縱容的,你還有臉說和離,和離書沒有,休書你要不要?”
危氏的嚎聲卡在了喉嚨里。
耳邊清凈了,連父踢了一腳裝死的連鴻,“滾起來,把地上的銀票撿起來!”
連鴻是真的磕到了,磕得腦袋發懵,可連父的話他不敢不聽,掙扎著爬起來,把散落在地上的銀票,一張,兩張,三張……全部撿起來,戰戰兢兢,小心翼翼的遞到連父面前。
連父瞪他:“去給你二妹!”
連鴻猶豫,看連父臉色黑沉,仿佛他敢不過去,連父就敢踢死他一樣。趕緊手腳并用的爬到連紫漪面前,小心著把銀票遞給她:“二、二妹,還、還有五萬兩呢!”
“你不是人!”
連紫漪歇斯底里的朝他大吼。
連鴻嚇的一哆嗦,手里的銀票又落在了地上,嘴唇抖成一團:“二妹,我,我……”
連紫漪又沒頭沒腦的捶打了他幾下:“你不是人,你不是人……”
連父看的皺眉:“好了,成何體統?既然已經這樣了,你把剩余的銀票收好,也夠你用一些時日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