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鵬”兩個字差點脫口而出,卻在到了舌頭邊上,又被連紫漪硬生生的吞了回去。
當年他對林鵬一見鐘情,用了手段勾引上了他,但林鵬明確的告訴過她,憑她的身份進不了侯府的門,若是想,也只能是等他成親以后,納她為妾。
她也在苦苦等著,可不曾想一不小心有了孩子,她左思右想之下,舍不得打掉,又趕上程家上門,才使了計謀嫁給了程明。而林鵬,壓根不知道這個孩子的存在,今日是她太得意忘形了,想著給程家人致命地打擊,才一時口快說出來的,但沒想到程明居然告訴了程骕。
顫抖的手落在程骕的臉上,“骕、骕兒、娘……”
程骕一直等著她的話,連紫漪卻再也沒有了下文。
程骕的心沉到了谷底,喃喃,是在問連紫漪,又像是在說給自己聽:“我竟然是私生子嗎?”
連紫漪淚流滿面,拼命的搖頭。
程骕搖搖晃晃的站起來,整個人如同被掏空了一般,神情呆滯的往外走。
連父、連母正好進來,看到他這副樣子,嚇了一跳,連母急忙喊:“骕兒……”
程骕仿佛沒有聽到,愣愣的從他們身旁走了過去。
連父、連母對看一眼,走進大廳內,想要詢問連紫漪出了何事。
連紫漪卻失魂落魄的跌坐在了地上,大顆的眼淚不停得往下掉。
她后悔了,她真的后悔了,她不該一時沖動告訴說出程骕的身世的。那樣,骕兒還是程家的人,他還有一個光明正大的身份,他就依然還是那個意氣風發、談笑風生的骕兒,可現在一切都被她毀了。
看她這副樣子,連父、連母再次對看了一眼,沒敢說話。
程骕渾渾噩噩的出了連府,上了馬車,一句話也不說。
車夫等不到他的吩咐,不知如何是好,想了想,自作主張的趕著馬車回了美顏館。
程骕精神恍惚的下了馬車,走進后院自己的屋內,一頭栽到了床上。
這一躺就是三天,睜著眼睛不吃不喝,任憑貼身長隨如何呼喚,就如傻了一樣,沒有任何反應。
眾人嚇壞了,派人去程府,可程府大門緊閉,任憑他們喊破了喉嚨,也沒見有人來開門。長隨無法,又去喊了私宅的管家來,管家看過以后,也是急得團團轉,嘴里嘟囔:“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長隨建議:“要不然,去請顧姑娘?”
管家眼睛猛然一亮,少爺最聽顧姑娘的話了,當下坐著馬車去了厲王府,求見顧雅箬。
顧雅箬正在花房里移栽蘆薈,天氣暖和,蘆薈長了許多出來,顧雅箬用刀將他們切割下來,在刀口上抹上了草木灰,然后栽到盛著沙質土的花盆了,已經移栽了十多盆,聽到看門人的稟報,停下手里的動作,詢問:“可說有什么事情?”
“沒有,不過看他神情著急,應該是出了大事。”
顧雅箬清洗干凈了手,隨著他來到門外,月曦寸步不離的跟在身后。
看到她,管家急忙走上前來:“箬兒姑娘,您快去看看吧,我們少爺出事了!”
顧雅箬眉心一跳:“出了何事?”
“老奴也不知,少爺已經躺在床上三天沒有動了,任憑我們如何喊他都沒有回應。”
“月曦,讓陸猛備馬車,咱們即刻去美顏館!”
陸猛很快趕了馬車出來,顧雅箬抬腳上去,隨著管家來到美顏館。到了程骕屋中,看到他的狀態,眉頭皺起來,這分明是受了打擊!
“出了什么事?”
心里這樣想著,也問了出來。
管家比她還懵:“老奴也不知道。那日據說是老爺派人來喊少爺,少爺回了程府隨后又去了連家,回來后便是這副樣子了。”
“府里出了何事?”
管家差點把脖子搖斷了:“不知道。我們派了人去府里,可大門緊閉,任憑我們如何叫喊,也沒人給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