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三人的背影消失在門口,林鄺抬頭抹了一把自己額頭上的汗珠,再抬眼看看升在半空的太陽,“是不是從東邊出來的啊……”。
籬兒趴著還不能動,往常被針扎一下都要哀嚎好一會兒的人,這次醒了竟然沒哭。
秋清靈這幾天一直陪著她。
“娘,外祖父和大舅來了!”
林仲說著領著兩人進了門。
秋清靈身體一震,猛然起身,回轉身看過來,看真是自己的爹和大哥,不知為什么,眼中升起來水霧,聲音有些哽咽:“爹、大哥。”
秋藺兩子一女,秋清靈最小,長的漂亮,還很聰慧,秋藺自小很寵愛她,在她面前完全沒有對兩個兒子的嚴厲,如今看秋清靈這般模樣,心里揪疼,卻沒表現在臉上,“籬兒如何了?”
“外祖父,我沒事了!”
籬兒盡量想表現出沒事的樣子,可無奈傷口太疼了,她只是微微扭動了一下頭,便拉扯到了傷口,疼的小臉立刻皺到了一起,額頭上冒出了細密的汗珠。
秋藺很是心疼,“你這孩子,躺好了別動。”
并拿起了一邊的帕子,輕柔給她擦拭汗珠。
等他擦完,籬兒側著半邊臉趴在枕頭上,聲音因為壓迫而微微有些變調:“謝謝外祖父!”
林仲和林鄺每年去燕州的時候,林鵬都派人護送,籬兒便也跟著去。在燕州住上幾日后,再回來。秋藺把對秋清靈的愛挪到了她身上,所以也特別疼寵她,這次若不是籬兒也受傷了,秋藺說不定只會派秋汝過來看看。
“外祖父請了名醫過來,再過兩日便到。”
秋藺又對籬兒說了一遍。
籬兒再次道謝,只這幾句話,便說的氣喘吁吁的。
秋藺看在眼里,越發的心疼:“外祖父和你大舅會在京城住上幾日,籬兒好好休息,外祖父會每日過來看你。”
“外祖父和大舅是住在府里嗎?”
秋藺頓了一下。
對于侯府,他實在喜歡不起來,但這是女兒家,要是住去了外面,未免會被人說閑話。遂模棱兩可的回答:“外祖父還沒決定,不過,外祖父定會每日來看你的。”
“爹!”
秋清靈紅著眼眶上前,似有些迫不及待:“女兒有話要對您和大哥說。”
秋藺從未看過她這副著急的樣子,心知定然是出了大事,囑咐籬兒好好休息以后,隨著她去了主院的花廳。
秋清靈把林仲留在了籬兒房里照顧他,又揮退了所有人,讓玲瓏去大門口守著,吩咐:“如果侯爺回來了,趕快來報!”
又吩咐梧桐去院門口外守著:“沒有我的吩咐,任何人不得進來!”
把兩人支出去,茶都沒有讓她們沏上來。
等聽到梧桐的腳步聲消失在了院門外,未說話,眼淚先流了下來:“爹、大哥,我當年懷仲兒的時候,可能是雙生子!”
秋藺和秋汝同時愣住。
秋清靈的眼淚嘩嘩的往下掉,自打那日她看到了顧雅箬身上的胎記,這個念頭便一直盤旋在她的腦子里,她不是沒有想過別的可能性,可顧雅箬和自己長的太像了,一看就是親母女,林仲假如外面真的養了外室,也不會生出和自己長的如此相像的女兒,唯一的解釋便是當年自己生的是雙生子,林鵬不知何故把另一個孩子扔掉了。
即使秋藺再如何鎮靜,也被這個消息驚的好一會兒才回神。
一向睿智的臉上出現了震驚:“靈兒,發生了何事?”
秋清靈用帕子將自己的眼淚擦干凈,把自己和顧雅箬的事情說給兩人聽,“那個孩子和我長得太像了,每次見到她我心里都有異樣的感覺,仿佛她是我親生得一樣。可我只生過三次孩子,如今他們都在我身邊,我以為這只不過是巧合,直到、直到前幾日的那場截殺,她的衣服被刺破,左肩背的梅形胎記露出來,我才確定,她就是我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