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厲王妃眼光在她肚子上轉了一下,笑瞇瞇的問,“你和飛兒……”
說到這里,意識到不妥,畢竟她和厲飛還沒有大婚,話在嘴里拐了一個彎:“通幽院里的那位都有身子了,我眼熱的很啊。”
顧雅箬臉色微微紅了紅,湊近了她一些,聲音壓得很低:“王妃,世子的身體還沒有完全好呢,我們不著急。”
厲王妃臉上的笑意慢慢褪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自責,“當年要不是我……”
顧雅箬的手搭在了她的手上面,嘴唇動了動,還是沒有把厲飛是中毒的事告訴她,道:“世子現在不是好好的嗎?您也不必擔憂,再過幾個月,他的身體便會完全好了。”
厲王妃眼里迸出光亮,“你說的是真的嗎?”
顧雅箬笑著收回手,“我什么時候騙過王妃。”
入夜,天色陰暗,明月被烏云遮住,連絲絲點點的光亮也透不出來。
清幽院的凈房內,厲飛坐在浴桶里,氤氳的霧起熏的他臉色通紅。
顧雅箬站立在浴桶邊,手里拿著幾根細長的銀針,抓起厲飛的一直手,把幾根銀針一一刺入手指頭里,隨即拔出,滴滴的血跡滴落出來,依舊是暗紅色的,而銀針迅速的變黑。
顧雅箬扔掉手中的銀針,福來又迅速地遞上另外幾根。
顧雅箬動作嫻熟的抓起厲飛的另外一只手,同樣也是迅速的刺入他的幾個手指頭里,然后迅速拔出。
厲飛閉上眼,運功把體內的毒逼出來。
暗紅的血跡順著剛才刺破的手指滴出來,滴落在浴桶里,很快消散開去。
以前在清水鎮的時候,每次解毒,顧雅箬是把厲飛的手指頭割破,毒血出來的快,毒也解的快,如果一直是那樣,厲飛身上的毒早就解了,可這是厲王府,如果那樣解毒,定會被人瞧出端倪,所以只能用這個辦法,解毒的時日自然是長了不少。
直到看到厲飛逼出的血都成了鮮紅色,顧雅箬才喊了一聲,“好了!”
厲飛緩緩收了內力,睜開眼。
顧雅箬拿起一邊的毛巾給他擦拭額頭上的汗珠:“這次只用了一炷香的功夫,再有個兩三次便全好了。”
厲飛輕“嗯”了一聲,起身,去了另一個浴桶中,顧雅箬幫著他清洗干凈了身體,幫他穿好了衣服,扶著他回了屋中,剛在椅子上坐下……。
“啊……”
一聲凄厲的叫聲響徹王府。
“去看看,發生了什么事?”
厲飛吩咐。
福來不見了身影。
不過是半炷香得功夫,回來稟報:“是通幽院的那位見紅了,丫鬟嚇壞了,發出的尖叫。”
此時通幽院內,燈火通明,人仰馬翻,大夫人躺在床上,眼淚簌簌的往下落。
府醫跪在床邊,給她把脈。
厲玨坐在一邊的椅子上,沉著臉不說話。
林側妃急得在屋中來回轉,“不是說這幾日養的很好嗎?怎么會突然出現這種情況?”
府醫滿頭是汗,仔細的把完脈后,小心的回答:“脈象較前幾日平穩了很多,按理說是不應該出現這種情況的。”
砰!
厲玨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震得桌上得茶盞都跳了幾下:“什么是按理說,如果你醫術不行,給我滾出厲王府去。”
這是他的第一個孩子,也是他期盼的,哪怕他不喜歡大夫人,他也很期盼這個孩子的到來。
府醫嚇得身體直顫,聲音發抖:“大公子,奴才確實沒說謊話,夫人的脈象確實平穩了很多,不再是滑胎之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