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玨”躺在地上,快速的移動身體,等距離厲王爺遠了一些,才噌一下坐起來,警惕的看著他。
厲王爺心里一陣酸澀,這是自己的孩子,本應該在王府中錦衣玉食的長大,由他來教導,和飛兒、玨兒一樣,每日喊他“父王”,可因為皇貴妃的陰謀,這孩子不但在外面吃苦了這么多年,如今見了自己,也是一副驚恐害怕的模樣。
“父王太過著急了,一切還是等到閆時過來了以后再說。”
厲飛邊說,邊和顧雅箬一起走了進來,看“厲玨”縮在墻角,眉頭及不可見的皺了一下,隨即收回目光。
“閆時過來做什么?”
厲王爺還沉浸在人找到的驚喜中,沒明白過來厲飛話中的意思。
“當然是滴血認親了。”
厲王爺默了默,眼光落在了“厲玨”身上,倒也沒有阻攔,讓閆時過來驗一下也好,免得認錯了人,白歡喜了一場。
閆時很快過來,幾日不見,似乎老了好幾歲,頭上的白發也更多了。
這些時日發生的事情太多了,多的他有些心力交瘁,尤其是在皇貴妃的逼迫下,他那次還站在了皇貴妃一邊。
自打皇貴妃進了天牢,他一直在提心吊膽,生怕把自己牽扯進去,不但他丟了性命,還連累了一家大小。
進了門,腰幾乎彎到地上,恭敬的行大禮,“王爺,世子,世子妃。”
他原本是想著再過幾日,如果皇上還沒追究的話,他便告老還鄉,離開京城的,誰知,今日世子又派了福來去喊他,不知道是什么事,他心里一直忽忽悠悠的在發顫。
“閆太醫,我多年來虧你照拂,才保住了這一條命,你且安心,事情不會牽連到你的頭上。”
厲飛這番話說的明白,閆時聽完,熱淚盈眶,膝蓋一彎,跪在地上,磕頭,“多謝王爺,多謝世子,多謝世子妃。”
三人端坐著未動,受了他的大禮,厲飛緩緩道,“今日請閆太醫過來,是想求您一件事。”
閆時聲音還帶著哽意,“有什么事,世子盡管吩咐,閆時一定照做。”
厲飛指向“厲玨”,“看看他的血和我父王的相不相融。”
閆時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看清“厲玨”的相貌,腦中嗡的一聲響,跪在地上的身體晃了一晃。
他錯了,他該今日就去告老還鄉的,也許他還能多活一些時日。
仿佛看透了他的心思,厲飛微微一笑,“閆太醫不必害怕,這并不是什么秘辛,你掉不了腦袋。”
閆時下意識的伸手摸向自己的脖頸,涼颼颼的。
“磨蹭什么,還不快點!”
厲王爺急于知道結果,看他跪著不動,語氣有些不好。
閆時心里一凜,急忙站了起來,從藥箱里拿出銀針,分別刺破了厲王爺和“厲玨”的手指頭,滴入福來端著的清水中,提著嗓子眼,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
兩滴血很快融在一起。
“是我的孩子!”
厲王爺沒忍住,噌下站起來。
閆時嚇的手一抖,銀針掉落在碗里。
“孩子!”
厲王爺朝著“厲玨”走去。
厲飛和顧雅箬對看了一眼,站起來,朝著外面走。
閆時還有些發愣,福來端著碗,用手肘輕輕撞了他一下,閆時立刻清醒了,彎腰提起藥箱,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緊跟在幾人身后出去。
福來反身,輕輕把門帶上。
幾人出了清幽院。
閆時腦門上都是汗,顧不上掏手帕了,抬起衣袖隨意的擦拭了幾下。
“勞煩閆太醫了。”
厲飛聲音清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