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詩書高高在站地站在講臺上,凌厲地掃視全班同學:“是誰帶頭吵架的?”
張詩芳剛要指唐槐,就有一群女同學指向她:“她!她罵我們是農民,她瞧不起我們鄉村來的!”
唐槐垂眸,嘴角翹起。
“我沒有!”張詩芳為自己辯解,焦急地盯著張詩書,指著前面的唐槐:“我說的是唐槐!堂姐,是唐槐指使她們罵我的!”
堂姐?
唐槐一聽,抬眸,看向張詩書。
昨天報名,她就回去了,今天才知道,她的班主任,是張詩芳的堂姐。
班上的同學,也恍然大悟,是堂姐啊,堂姐肯定會幫堂妹了。
唐槐?
張詩書能教唐槐成績這么優秀的學生,她感到有面子。
可她畢竟是……
張詩書暫時不敢對唐槐怎樣,而且全班同學都在盯著她。
她對唐槐不喜,但也不能當著全班的面教訓她。
且,她還沒摸清楚原因呢。
張詩書與唐槐的目光撞了一下。
只是這一下,張詩書就有種,自己雖然是班主任,但駕馭不了對方的感覺。
張詩書眸光一沉,睨向張詩芳,嚴厲道:“來到這里的,就是暨楠的學生,不分高貴低賤!在我眼里,你們都是我的學生,我對我的學生,會一視同仁的!”
言下之意,她不會因為張詩芳是堂妹,就會她有多關照的。
張詩芳一聽,臉色微沉。
張詩書看向唐槐,明知故問:“你就是唐槐?”
唐槐起身,乖巧地點頭:“回老師,是的,我是唐槐。”
“是你指使吵架的?”
唐槐揚唇一笑,頷首,眸光清澈坦然地直視張詩書:“老師,這話你問我不妥,你還是問班上的同學吧。”
“不是!”
“沒有人指使我們,是我們看不過眼,才吵架的。”
“老師,張詩芳很過分,她說,不認識她大姐的,都是小賤人。我們不認識啊,就成了小賤人了?”
還沒等張詩書問起來,班上的同學就開始鬧了起來,唐槐沒有指使他們吵架,他們跟唐槐都不熟,怎么指使?
“我沒有說你們!我說的是唐槐!”張詩芳氣喝。
“這樣你就更加過分了,唐槐得罪你了嗎?一進來就問人家認不認識你,那姿態好像自己是什么出名的歌手一樣。”
“就是,我以為城里長大的姑娘,教養會很好的,現在看來,比我們農村長大的還差勁。”
“夠了!”張詩書被他們吵得頭都大了,手掌用力一拍講臺,大喊:“都給我安靜!”
“……”全班安靜了。
張詩書含沙射影地掃了一眼唐槐,然后對大家道:“成何體統?我們是一班!最尖子班!結識新同學,不應該是友好的嗎?怎么像敵人一樣吵起來了?來到這里,以學習為主!我相信有同學的父母,為了讓自己的孩子來暨楠上高中,已經賣鍋砸鐵了。要是被他們知道,賣鍋砸鐵把孩子送進來卻是為了吵架,他們有多傷心難過?”
“……”
“此事就到此為止,若是誰還為了此事爭吵,我就把你們調到五班去!”
中考分數前四十的,在一班,然后第四十一到八十的,在二班……五班,是分數最低的。
他們都是把成績看得很重的人,自然是不想到五班去。
說自己是暨楠一班的,面子都大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