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一下,她問:“做船還是坐飛機?”
“坐飛機。”
“那很快阿媽就能見到你了,阿婉,我的乖女兒……”
“阿媽,不說了,我去寫辭職信,等我回到家,我們再好好聊。”
“好的……”張夫人掛了電話后,像一個沒有氣的皮球癱坐在沙發上。
她手里還握著話筒,想著不要張軍殿,她是難受的。可是想到唐槐那副嘴臉,她似乎又容不下她的家人。
為什么?
老天爺為什么要這么捉弄她,讓她幫唐槐養了弟弟?
張軍殿跟誰有關系都不準跟唐槐有關系!
真是氣死人!
張夫人又氣又怒,想到張詩婉就要回來了,她忽然得意地笑了。
誰說她會絕后的?
她不會絕后的!
她的女兒,找個女婿回來,入贅到張家來,生的孩子就是姓張的!
她割痛也要讓張軍殿離開!
張夫人不屑地道:“唐槐那賤人不跟我說那個女孩的下落,就以為我怕了,非要她弟弟不可?哼,她想讓她弟弟繼承我張家的家業?沒門!我張家的財,只能是流著張家血脈的人繼承,阿殿休想再拿到一分一毫!我也不一定非要找到那個女兒不可,被人換走的孩子,都是命格賤,她應該在農村長大,如今應該結婚生子,成了媽了,找回來也沒用,還得我花錢。我有阿婉就夠了,我阿婉又漂亮又聰明,上學時,還被稱為高才生,把所有的財交給她,我都放心。”
其余的,她不稀罕了,張軍殿也好,那個被人換走的女兒也罷,她都不想了!
張軍殿是好,可他身上沒有一點她的血,他不是張家的種,一想到將來,他們夫妻老了,留下來的財產都是他來繼承,一想到他拿著張家的財產,去跟唐槐花天酒地,她心里就一陣不舒服,甚至還很生氣。
阿殿,別怪我狠心,誰讓你不是我兒子呢。
——
張軍殿要與一個連的戰友,帶著今天送來的犯人到公田去收割。
秋節了,田里有很多莊稼可以收成了。
收割糧食都歸國家的,這片田地叫公田,專是被輕罪犯人來干活的。
犯人下田里干活,戰士們就持槍,站在田埂上,盯著他們。
在被他們盯著,沒人敢偷懶,也沒人敢逃。
張軍殿一身軍裝,手持沖峰槍,在田埂上慢慢巡邏著。
來到一片稻谷里時,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彎在那里收稻谷。
這一群犯人,都是年紀很大的,男女都有,犯的都不是重罪,重罪的話,就只有關押了。
一個身段曼妙苗條的年輕犯人,自然是很容易引起人的關注的。而且對方割稻谷時,那動作很笨拙,一看就是沒怎么干過這種活的。
張軍殿走近對方,才看到頭巾下那張帶著汗珠的臉,他蹙眉:“景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