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冶在一旁,聽得眉頭緊皺,本以為這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不曾想,這云秀三言兩語,將責任一股腦的推卸到了孫義才身上,果然狡猾。
特別是末尾,云秀貶低張冶的鍛造技術,更是一種挑釁。
不過張冶并沒有因此動怒,就憑云秀的這番話,還不足以洗脫嫌疑,城守府有的是辦法讓他招供。
判官思索片刻,既然云秀不認罪,當即命令道:“把孫義才押上來!”
不多時,孫義才戰戰兢兢來到大殿,他看到云秀,撲通一聲跪了下來:“公子,屬下辦事不力,還請責罰。”
“你啊……”云秀嘆息一聲,“平時叫你好好做人,你怎么盡干這些見不得人的勾當?”
孫義才愣了愣,他是干過不少見不得人的勾當,但都是幫云秀做的啊。
孫義才跟了云秀這么久,哪能不明白云秀的意思,這是準備把他拋棄了,就像云秀拋棄過的無數人一樣。
孫義才眼中有一抹怒火,為云秀鞍前馬后這么多年,不曾想,竟然也落到這等下場。
就在此時,云秀痛心疾首的說道:“我知道你偽造張冶的法寶,是為了還賭債,但你缺錢跟我說啊,為何要打造劣質法寶害人?我也不怪你污蔑我,但你想想你的兒子,要是知道自己的父親做了這樣的事情,他還怎么做人?”
孫義才愣了愣,眼中的怒火驀然消失,他想到自己的兒子在天兵閣當學徒,可以這么說,他一家老小的性命都掌握在云秀手中。而云秀這看似不經意的一句教誨,實際上就是威脅。
“公堂之上,保持肅靜!”判官覺得不能任由二人繼續對話,制止道。
隨即,他喝問:“孫義才,本官問你,那些劣質法寶,可是云秀打造?”
孫義才畏懼的看了云秀一眼,判官見狀,補充道:“不必擔心,只要你從實招來,城守府必會保你周全。”
孫義才面露苦澀,城守府能保一時,但是不能保他一世啊,況且,他的家人,他的孩子,都在天兵閣手中。
“回大人,那些劣質法寶,是屬下打造的,跟我家公子無關。”孫義才鼓起勇氣說道,一旦承認自己是罪魁禍首,按天道城的律法,很有可能要殺頭的。但他為了家人能好過,只有犧牲自己。
判官愣了愣,一拍桌子,怒道:“大膽,先前你可不是這么說!”
“回大人的話……”孫義才已萌生死志,整個人都冷靜不少,條理清晰道,“我為了還賭債,便偽造張冶的法寶出售,不曾想技不如人,導致法寶出現問題,危害了他人性命。”
“后來東窗事發,我為了保命,只好說是我家公子做的。”
“你……”判官哪能看不出來孫義才改了口,氣道,“那你為何現在要認罪?”
“見到公子的那一刻,想到公子對我的關照,實在不忍再污蔑我家公子,說出實情,避免公子遭受這無妄之災。”孫義才說得大義凜然。
云秀眼中有一抹贊許,但他面露哀色:“義才,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
隨即,云秀對判官誠懇說道:“大人,在下愿為這件事情賠償,還請大人法外開恩,從輕發落。”
裝得這么主仆情深,能騙誰啊?張冶心中冷嘲,忽然瞥見喬領隊眼淚嘩嘩,一陣無語。
張冶知道自己要出面了,否則局面就難以控制,搞不好云秀主仆,真的能夠全身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