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屠連忙過來和張冶道歉,他在天道城待了幾年,知道張冶的分量,希望張冶不要見怪,他再勸說一下族長。
張冶點了點頭,沒有生氣,目光灼灼的盯著鎖妖塔。鐘屠則竭力勸說著家人,但他的權威大不過父親和爺爺,始終不同意讓張冶插手。
就在此時,張冶開口說道:“等會兒天亮,陰陽更替,那是諸天神佛閉眼的時候,里面的妖王勢必會在那時全力反撲,以鎖妖塔現在的狀況,恐怕撐不住。”
張冶看向元嬰老者:“所以,盡快決定吧,到底要不要我插手。”
張冶剛才粗略看了一番,這鎖妖塔能修,他本意上也想幫助這個修真家族,但人家不愿意,他也不會強求。
張冶一眼看破鎖妖塔的癥結,這讓鐘家族長重視了幾分,元嬰老者沉默片刻,固執道:“不勞道友掛心,這么多年都撐過來了,也不怕這幾天!”
這些年來,他們足不出戶,不惜消耗元氣加持鎖妖塔,但其實那點元氣微不足道,主要是鎖妖塔本身還沒有完全損壞,所以才能繼續鎮壓里面的妖物,但張冶剛才已經看得出來,這鎖妖塔油盡燈枯,等會兒天亮的一剎那,就是它崩潰的時候。
不過張冶該說的都說了,這鐘家想要自尋死路張冶也沒辦法,強行修復鎖妖塔搞不好還會被鐘家阻撓,所以張冶不強求,便拱了拱手:“那張某就告辭了。”再不走,等會兒妖王出世,張冶都得遭殃。
鐘家元嬰見張冶識趣退下,吩咐道:“鐘屠,去賬房支一百上品靈石,送客!”數千年的修真家族,雖然沒落了,但一百上品靈石還是拿得出手的。
“無功不受祿,告辭。”張冶哀其不幸,也不好意思收人家的錢,在鐘屠的帶領下,走出鎖妖塔的地界。
出來的路上,鐘屠顯得格外不好意思,畢竟將張冶大老遠請來,結果被家族拒之門外,鐘屠連連告罪。
這個修真家族有他自己的考慮,張冶并不怪罪,只是看這一家老的老,小的小,于心不忍道:“鐘屠,聽我一句勸,鎖妖塔真的撐不到太陽升起,你趕緊帶著家人離開皇城吧。”
鐘屠在天道城待了六年,對張冶的權威論斷深信不疑,但他面色堅毅道:“鎮壓那妖王,是我鐘家的使命,茍且存活,何顏面對鐘家的列祖列宗?何顏面對信任我鐘家的黎民百姓?我鐘家上下,與鎖妖塔共存亡!”
明知不可為而為之,張冶為這份氣節動容,雖然鐘家有些固執迂腐,但比修真界那些貪生怕死,見利忘義的修士可愛了不知多少。
就在此時,天邊泛起魚肚白,太陽即將生起,馬上就是陰陽交替漫天神佛閉眼之時,鎖妖塔如張冶判斷的那樣,劇烈顫抖起來。
“鐘家上下,不論男女,速來鎖妖塔支援!”元嬰族長一聲暴喝,傳遍了整個鐘家。
鐘屠臉色有些白,向張冶拱了拱手:“張大師還請快些離去,晚輩不能相送,還請恕罪!”
說完,鐘屠和其他鐘家人一樣,飛向鎖妖塔。
張冶看著鐘屠的背影,嘆息一聲,轉身出門,但剛走了兩步,他忽然停下,隨即義無反顧的飛向鎖妖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