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沒有別人,張冶自然不能再用先前那套說辭糊弄,便一五一十的說起自己落入金蟬尊者手中,以及如何逃出來的事情。
“虛空穿山甲?”主帥也認出了阿通的品種,點了點頭,“能有此獸,你運氣不錯。”
主帥信任了張冶,便說道:“你先退下吧,我有事情要和陳指揮使說。”
張冶把責任全部攬在了頭上,但主帥心知肚明。陳指揮使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張冶已經盡力了,準備退出營帳,但看陳指揮使可憐巴巴的站在那兒,又有些于心不忍。
自己也是有媳婦兒的人,做人不能不疼媳婦兒啊,哪怕是別人的媳婦兒,嗯!
張冶轉過身來,準備做一件大膽的事情。
“主帥,屬下還有一件極為重要的事情需要稟報。”張冶說道。
“講。”主帥吩咐道。
“你有沒有想過,陳指揮使可能是你妻子?”張冶忽然說道。
陳指揮使面色一僵,連主帥都渾身一顫。
“張冶,你胡說八道什么?!”陳指揮使嚇得不輕,連忙斥道。
主帥大人眉頭緊皺:“本座孑然一身,從下界飛升仙界萬年有余,并無婚配,念你為我涉險有功,本座不追究你胡言亂語之責,退下!”
主帥所修的無情天道,讓他無法升起愛情,就算有,一切關于愛情的事情都會忘記。
張冶今天既然開了這個口,干脆打開天窗說亮話:“主帥大人,你修的是無情天道對不對?”
“你從何得知?”主帥的聲音很冷,看來他對張冶的感激之情已經迅速消滅了。
陳指揮使想要阻止張冶,但已經來之不及,只好聽之任之了。
“陳指揮使與我說的。”張冶繼續說道,“主帥大人修行無情天道,想必也知道修行過后,人就會變得無情無欲,倘若有自己的愛人,也會忘記她的模樣和存在。”
“主帥大人,難道你就沒有疑惑,為何陳指揮使會跟隨你一萬年嗎?”
主帥大人只是被無情天道壓制了**,但這不代表他蠢,他本身也疑惑過自己與陳指揮使的關系,甚至,他也知道陳指揮使對自己的情義,只是主帥大人升不起任何感情。
經張冶這么一提醒,主帥的神情有些掙扎,說明他的內心開始動搖。
不知怎的,主帥的眼睛忽然明亮起來,他的聲音有一絲顫抖:“萍兒……”
陳指揮使淚如雨下,點了點頭:“靖哥,是我。”
有這么容易就克服無情天道了?張冶還有好些猛料沒說呢!看到二人含情脈脈的樣子,張冶自覺不好再待下去,便告辭退下。
這時,陳指揮使神念傳音:“謝謝你做的一切,但這對主帥是沒有用的,經過提醒,他能恢復一天的記憶,第二天又會忘記我們的關系,這對我和他都更為痛苦,所以我從不在他面前提起往事。”
張冶臉色一僵,怪不得陳指揮使先前阻止自己,敢情好心辦壞事了。
哎,這對苦命鴛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