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莉回紐約后就住進了復仇者大廈,曼哈頓的治安比哥譚要好得多,但是即便是在復仇者聯盟腳下,一到深夜時,某些街頭巷尾也依然會有黑暗與危險悄然滋長。
比如現在雪莉前方三米處就站著一個穿著古怪的女人,她的腰間佩戴砍刀,穿得像個刺客。
不同于多數義警超英選擇的復合纖維材質的皮衣或是不同合金的盔甲,她穿的是類似于袍子的東西,胸口、手臂等部位配有暗金色的鎧甲片,顯得不羈又落拓;袍子配有兜帽,但她沒有戴,似乎并不在意自己暴露出自己的長相。
當然,雪莉此時在小巷子里與她相見也是她敢這么做的一個重要原因之一。
塔利亞艾爾古爾,忍者大師的女兒。忍者大師這個名字雪莉也在蝙蝠俠的人物介紹里看到過,曾是蝙蝠俠的武術老師,刺客聯盟首領。
塔利亞生得冷艷,微卷的黑色長發順著后背垂下,小麥色的皮膚和一雙銳氣逼人的眼睛令她看起來攻擊性十足。這是和戴安娜相似的一個類型,驍勇善戰。但是與神奇女俠不同的是,塔利亞的眼神是空的,目光冷漠又輕蔑,仿佛看什么都像是在看一群無能又低賤的螻蟻。
“你跟我著很久了。”雪莉說。
“我只是好奇,”塔利亞說,“能讓蝙蝠俠神魂顛倒的女人會是什么樣子。”
她的聲音很特別,有些像是煙酒嗓,帶著奇特的異域腔調,很少見,至少雪莉聽不出她是哪個地方的。
“你的口音很好聽。”
出乎意料的是,塔利亞聽見女孩兒這么說。
現在是春天,她穿著黑色的吊帶背心外罩一件針織長衫,下身是牛仔短褲和小白鞋,雙腿筆直修長,身形高挑卻纖瘦,肩背單薄,深棕色的卷發披散下來,蓬松卻柔順。她像是一點都不擔心一樣,輕松又隨性地抬手撥弄了一下被風吹亂的碎發,寬松的衣袖順著手臂滑下,露出纖細的手腕和修長的手臂,皮膚白皙細嫩,沒有半點傷痕。
她看上去美麗又無害,像是校園里最為青春靚麗的學生,更像是象牙塔里金枝玉葉的小公主,任何一個人看到她都不會相信她是哥譚夜晚的夜鶯。
可是塔利亞卻知道,她在第一眼看見她的時候便知道了。
塔利亞看著夜鶯的眼睛,琥珀色的,溫柔明凈,笑起來時比盛放的玫瑰花還要嬌艷欲滴。但塔利亞不僅看得到柔軟的花瓣,她也看得見花莖上帶血的尖刺。塔利亞喜歡這樣的夜鶯,和蝙蝠俠不同,她能夠將自己的兩個身份協調得很好,她并不會刻意偽裝性格遮遮掩掩,似乎對此毫不在意,雪莉就是夜鶯,夜鶯就是雪莉。在她笑起來的時候,既有普通女孩兒的輕快明媚,也透出幾分獨屬于夜鶯的漠然和冷靜。
塔利亞一錯不錯地看著她的眼睛,銳利的視線像是要試圖挖掘出什么一樣。
塔利亞在蝙蝠俠登門求學的時候認識他,當時他還是父母雙亡、落魄失意的富家少爺布魯斯韋恩。但學成后他便離開了,此后再無交集。直至六年前塔利亞與他相遇,當時還是因為聽說蝙蝠俠手段狠了一些才順道過來看看,結果還是貫徹所謂的不殺人原則,覺得無趣便又走了。三年前又遇見,男人仿佛經歷了什么,整個人變得更加危險,那是頹喪和憤怒甚至是絕望堆積起來的情緒濃烈得幾近滿脹,像是等著哪一天最終爆發,釋放出足以毀滅世界的哦,不對,她忘記了,這男人才不會毀滅世界,他大概只會毀滅自己。
回去后塔利亞命人調查,發現蝙蝠俠的兩次變化都與一個女人有關,夜鶯。
那時候她剛好想要一個兒子傳承血脈繼承聯盟,覺得從各方面來說蝙蝠俠都是個不錯的選擇,便去勾引他,勾引不成就打算下藥迷暈他拿了米青液去做試管。結果下藥還是沒成,塔利亞還是第一次看見男人狼狽成那個樣子,滾在地上沾了一身的塵土污穢,最后撞破窗戶跳了出去,仿佛連展開的蝙蝠翼的邊角都在脆弱地顫抖著。
塔利亞一直清晰地記得男人在神志不清時叫出的那個名字。
“雪莉。”她低聲叫出來,仿佛跨越時間空間與男人當時的呢喃聲重合。
夜鶯偏頭看她,神情平和甚至有幾分稚嫩,她說“然后你現在看到了,感覺怎么樣”
“很特別,”塔利亞輕聲說,舔了舔嘴唇,“無怪乎”
無怪乎什么,她沒有說完。
巷子狹小,塔利亞身影翻飛之間衣袂飄動,暗紅色的衣袍如同綻開一朵朵血蓮。雪莉右手一握,太刀憑空出現,擋住了塔利亞劈來的彎刀。
但這突如其來的變化也只是令塔利亞的動作停頓了不到半秒,她握刀平砍,身子擰成一條長鞭一樣,力道從頭灌到尾,攜著殺氣踢向她。
雪莉一踹墻壁借力躍開,塔利亞緊隨其上,刺客的看家本領就是殺人,她便半點不敢怠慢,好在史蒂夫和
uce的訓練成效不錯,在和塔利亞單挑時雖然有些吃力,但也不至于落了下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