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看看杰森。”雪莉說,笑瞇瞇地湊過去在布魯斯臉上親了一下,“快去夜巡吧,我等你回來。”
我等你回來。
布魯斯低垂著的眼睫忽而一顫,他伸手摟住雪莉的腰,在對上女孩兒望過來的困惑的視線時低頭輕吻她的唇,淺嘗輒止,不等雪莉出聲便又主動放開。
“我很快回來。”蝙蝠俠說,幾個音節在舌尖纏綿又繾綣地滾動著,最終吐出她的名字,“雪莉。”
當喜歡一個人的時候就好像嘴里含了塊糖,每次叫出她的名字時就把糖果在嘴巴里滾了一圈,品嘗到的甜蜜滋味如同化作甘泉,直直沁入心底。
雪莉目送他離開,為了避免高跟鞋的聲音太吵,她脫了鞋放在一旁后才走上樓梯,敲響杰森的房門。
“杰森,是我。”
里面安靜了幾秒才傳來小孩略帶沙啞的聲音“進來。”
“杰森”雪莉輕手輕腳地走進去,小孩兒正靠坐在床頭,房間里昏暗一片,只有床頭柜上的小夜燈還亮著,“感覺好點了嗎”
“我沒事。”杰森倔強地說,明明聲音啞得都快成公鴨嗓了,但還是那副誰都不服的樣子,他嫌棄地打量了一下雪莉,“你怎么穿成這樣”
“剛在做任務。”雪莉說,站在床邊問他,“我能坐下嗎”
“坐吧。”
杰森有些不自在地往里面挪了挪,也許是房間里有些暗,在雪莉的手伸過去的時候他一時之間竟然沒能躲開,任由那只微涼的手掌溫柔地貼在他的額頭。
雪莉感受了幾秒,她穿得少身上也有些冷,摸不出個所以然來,干脆傾身把自己的額頭貼上去,果然還是在發燙。
杰森幾乎要僵成一塊化石,另一道輕柔的吐息噴灑在他臉上,但只有短短幾秒,那股女孩兒身上特有的馨香的味道又很快離開了他。
“還是在發燒,”雪莉有些擔心地說,“這都一天了,你沒吃藥嗎”
杰森悶聲說“吃了,阿弗說明天還不好就要打點滴。”
“也好,那先睡覺吧,也許睡一晚會好一點。”雪莉說,起身幫他拉了拉被子示意他躺下,“很晚了,杰森,快睡覺。”
杰森抬頭看著她,問“你要回去了嗎”
雪莉愣了一下,放柔了聲音問“你希望我留下來嗎,杰森”
她在末世時也幫同行的伙伴帶過小孩兒,同樣是十多歲的男孩子,因為末世時糟糕的環境和更糟糕的人心而變得比叛逆期時的孩子更加桀驁難馴。雪莉自認不算是個太有同情心的人,但對于小孩子卻也難免有幾分惻隱之心,在艱難的逃難旅途中對他多有照顧,也多虧了那段經歷,讓她多少懂得一些小孩子的心理和想法。
杰森抿著嘴不說話,只把自己縮進被子里,露出一頭黑色的亂發。
當然,雪莉不會指望本來就別扭又陰沉的小孩兒能學會表露自己的情感,她笑了笑,幫他關了小夜燈,說“我保證你明天起床后還會看到我,好嗎”
杰森一聲不吭地蹭了蹭被子。
雪莉幫他掖好被角,把被子的邊緣卷進去,在杰森不滿地抗議“嘿我都快裹成蠶蛹了”后才停止了自己的卷被子大業,道了晚安后離開了房間。
“阿弗,”她小心翼翼地合上房門,走上前問守在不遠處的老管家,“杰森和布魯斯是怎么了”
“關于夜巡的老問題了,”阿弗和聲說,“很抱歉麻煩你特意過來一趟,雪莉小姐。”
“沒關系沒關系,”雪莉連忙說,“不用這么見外,叫我的名字就可以了。”
“不要緊,我習慣了。”阿弗笑著說,“需要梳洗嗎老爺準備的客房里應有盡有,也許你可以先去休息一下。”
“好,”雪莉點點頭,身上的裙子有些緊,她也想換身舒服的衣服順帶卸個妝,“那我先去洗澡。”
于是等到蝙蝠俠回來時看到的就是雪莉穿著睡衣和阿弗坐在窗邊的小桌子上下西洋棋,女孩兒瓷白的肌膚在柔和的黃色燈光下愈發顯得溫潤細膩,像是處在光圈模式的相機下一樣,泛出柔和的光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