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用‘大溪地計劃’當魚餌,來引他們上鉤?”弗瑞搖了搖頭道,“這個辦法我之前其實就有考慮過,但執行起來的可行性很低……他們現在肯定知道博士你被我們接了回來,應該也能猜到我們已經發現了他們的目標是什么。”
“在這種情況下,我所做出的任何有關‘大溪地計劃’的舉動,他們絕對都會有所防備,不可能輕易上當的。”
雷蒙卻啞然失笑:“有防備又如何呢?”
“嗯?”弗瑞有些沒聽明白雷蒙的意思。
“我小時候看父親收藏的華國歷史小說,里面有一位謀略家說的話讓我記憶猶新——他說,謀略本就分為兩種,一種是陰謀,通常是以有心算無心;另一種是陽謀,就是哪怕敵人明知道你挖了個坑,也不得不往里跳的那種。”
雷蒙輕笑道:“陰謀是利用信息不對稱打敵人一個措手不及,陽謀卻不一樣,它是利用敵人的某種欲望而設下的公開陷阱,只要你手上有敵人想得到的東西,那么最終無論如何他們都必然會跳進你的陷阱里……”
“很顯然,有關‘大溪地計劃’的情報,就是他們無論如何都會想辦法得到的東西,所以哪怕他們猜到了你會設下陷阱,最終也一定會跳進去。”
“至于能不能抓住他們,那就得看局長你布置陷阱的水平了。”
弗瑞稍一思索,就想通了雷蒙說的這個道理。
“博士,看來你的病真的已經好了啊!”弗瑞眉頭一挑,半開玩笑道。
顯然他是聽進去了雷蒙的這個說法。
正所謂智者千慮必有一失。
之前他是短暫的陷入了思維盲點,下意識的覺得如果他真的利用‘大溪地計劃’設下陷阱,那只幕后黑手不會連這個都看不出來。
他從來沒有低估敵人智商的習慣。
但雷蒙的提醒卻讓他意識到,重點根本就不在于對方能不能看出來,而在于有沒有辦法布下一個能一次性揪出幕后黑手的陷阱來!
這個陷阱該怎么布,他現在一時間也沒想好。
但只要有了這個思路,以他的老謀深算,想必用不了多久就能弄出一個切實可行的計劃來,或早或晚而已。
“如果能抓到幕后黑手,算我欠你個人情!”弗瑞開懷笑道。
梅這時剛好用托盤端著幾杯咖啡走來,聽到弗瑞這話,不由插話道:“你可不止欠博士一個人情啊,sir……”
被梅這么‘不留情面’的一提醒,弗瑞這才想起自己當初在邀請雷蒙參加‘大溪地計劃’時,好像也說過同樣的話。
上次的人情到現在他也沒還,現在又來一次,這人情是越欠越多。
想到這,他也只得訕訕一笑,用來掩飾自己的尷尬。
雷蒙笑著給他解了圍:“局長你只是陷入了思維盲點而已,就算沒有我的提醒,過陣子你應該也能想到的,人情什么的就不用再說了。”
“那我就不跟博士你客氣了。”
弗瑞沒有矯情,正色道:“在我們找到幕后黑手之前,接下來的這段日子里博士你恐怕得先留在總部了,在這里,起碼對方不敢明目張膽的來找博士你的麻煩,我們也好保證你的安全……”
“留在總部?”雷蒙微微皺眉。
這跟他之前的想法可不大一樣啊。
他是想借神盾局的手正大光明的出院不假,但要讓他一直呆在神盾局總部的話,這跟繼續留在醫院有什么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