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心知肚明。現在還多了一條,你把我的管家傅瑩趕走,讓我現在沒有管家可以使喚,難道不應該賠償我的損失”他一臉算賬的冷酷模樣。
哦這會兒傅瑩是他的管家了而且還會甩鍋在她頭上了,很有長進了。桑蘿也不拆穿他,滿足他的微微低頭說“我該怎么辦賠償您的損失呢”
桑蘿的示弱叫聞晏珺的下頜微微抬起,一副即便坐在輪椅上也居高臨下看她的無情姿態,“沒有管家很不方便,你的所作所為給我帶來了困擾。”
桑蘿“那么在聞先生找到新的管家之前,就由我來為您服務作為補償如何”
聞晏珺用一個氣音來表示對這個答案的滿意度,然后冷酷地說“過來,給我脫鞋。”
桑蘿眉梢輕挑,邁步走了過去。
聞晏珺看著桑蘿一步步走過來,高嶺之花的表面下,藏在皮膚內的血管中的液體加速流動,好像細胞都嗅到了她身上的味道一般,渾身都燥熱了起來。他終于近距離看到她的臉了,歲月仿佛沒有在她的臉上留下絲毫痕跡,時光對她格外寬容,她依然那么漂亮,當她出現在校門口的那一刻,天地都黯然失色,所有人都只會看到她,無法再看到其他灰暗的人們。
她那么張揚,跋扈,抱著胳膊走在路上微微瞇眼,就像一只名貴慵懶的貓,所有人都想觸摸它毛絨絨的毛發,卻沒有人敢下手。
他很興奮。可是當桑蘿當真在他面前單膝蹲下,伸手摸向他的腳的時候,那種興奮感驟然消退了。輪椅突然往后滑了一段,桑蘿的手落了個空。
“出去。”他突然說,陰晴不定的。
桑蘿愣了下,“看來是不需要我為你服務了”
“去給我放水。”聞晏珺說。聽著桑蘿走進浴室的腳步聲,心里的興奮感卻已經完全消失,他的胸口像是堵了一團棉花,讓他感到呼吸不暢,十分不爽。那是她自找的,是她有眼不識金鑲玉,錯把魚目當珍珠,如果她當年沒有選擇周進,她不會淪落到今天這種地步。
桑蘿把水龍頭打開,一邊往浴缸里放水一邊想聞晏珺剛剛的反應,突然微微笑了笑,大約他的腦子里她還應該是那個把腳抬起來要他脫鞋,甚至時不時要拿腳踩他臉的桑蘿吧。那個時候她完全掌控了他,確實把他當小奴隸一樣壓榨,無論是愛情還是某種。從來都是他伺候她的,所以看到她在他面前蹲下,他才會突然覺得難以接受
真傻,真正喜歡一個人,就算是屎也不會介意的。更何況區區為他脫個鞋。她憐惜他的雙腿,更加不會嫌棄他的腳。
水聲嘩啦啦響著,就在這個時候,桑蘿的手機響了起來,是醫院的來電,那邊通知她她母親醒來了的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