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開進豪華的城堡中,母親已經在門口焦急的等待,看到她下來,立刻拉過來渾身上下檢查一遍。
“我沒事。”桑蘿說,臉色還有些發白,頭上發卡上的能量石顏色已經從純黑色變成黯淡的灰白色。她一次性消耗太多的能量了,不過能量石就像運動過度的人的葡萄糖一樣,及時為她補充了身體所需,所以沒什么大礙。
“你啊你,跟你說過多少次,你還小,那些事不要去做,你今天做了,明天一旦沒做,別人就要怪你了。”母親憐愛地責備道。
桑蘿知道她是什么意思,人就是這樣的生物,曾經“獵人”這種官方職業還未出現的時候,擁有能力的見義勇為者就遇到過這樣的事,為人們無償提供的幫助多了,人們非但不再知道感恩,一旦哪次沒有及時提供幫助,還會被怨怪,不知道寒了多少人的心。
現在因為職業有償化了的原因,這種事不會再發生,但桑蘿身份特殊,注定了她不可能和其他獵人一樣,因為是王室成員,所以人們會認為她必須在人們需要的時候出現。正是因為這樣,他們做長輩的,才會要求她不準隨便在外界展露能力,只要不展現能力,人們就不會對她有要求,結果她今天居然就干了這樣一件大事!
桑蘿頭疼地抱住她的手:“好了好了,不是還要進宮參加晚宴嗎?外婆舅舅舅媽叔叔阿姨也會說我,到時候你們一起說好了,就讓我少聽一頓訓吧。”搶救的時候沒想到這一茬兒,現在想到晚上在宮里被親戚七嘴八舌的教育,都有點兒不想進宮了。
母親無奈地戳了戳她的腦袋,和她一起進了屋。
今夜的宮宴是為了給幾位來訪亞蘭帝國的他國貴賓接風洗塵的,幾個國家之間要簽署一項重要合作協議。
因為桑蘿作為亞蘭帝國的玫瑰,已經具有一定的代表性,貴賓希望能在宴會上見到她。來者是客,又是友善的請求,桑蘿也只好出席了。
月光替代了日光,王宮晚宴大廳內,頂級的樂隊演奏出優美的樂聲,身份地位權勢滔天的主賓們觥籌交錯,低聲交談。
其中大多人聊著聊著,難免聊到桑蘿身上去。
“聽說下午她直接把樓里面的異形也凍住了?”
“誒,連獵人都一起凍住了,解出來的時候渾身都凍傷了,那孩子能力很強,但太容易誤傷了。”話是這么說,口氣里分明都是與有榮焉。
“真想見見她啊,亞蘭的玫瑰,真人肯定比照片更美麗吧……”
“……”
溫柔看向溫鈺,笑著說:“亞蘭的玫瑰,真的很讓人好奇呢。”
溫鈺抿了一口香檳,目光掃過那些人,嘲諷地說,“在這種場合,不議論正事,反而把這種乳臭未干的小鬼掛在嘴邊,難怪會被人耍得團團轉。”
“阿鈺,你好刻薄哦,她本來就足夠讓人這樣關注嘛。你真的都不想跟她認識嗎?”
“無聊。”他不屑冷哼。
桑蘿和父母到的時間不早不晚,剛剛好在即將開宴前夕,畢竟她不想餓著肚子跟別人應酬。
她一襲黑色宮廷長裙,上身服帖修身,露出少女天鵝般修長優美的頸部和精致的鎖骨,筆挺的束出纖細的腰,下擺如花瓣般猝然盛開,點點碎鉆點綴其上,像把星空穿在身上。挽著母親的手臂進了殿,馬上就引起了人們的注意。
大多人都知道她性情冷淡,是不能指望她能與他人開懷暢聊的。不過誰又會在意呢?這樣美麗的玫瑰,長刺是應該的,他人本也不應該妄想把她摘下,能在邊上欣賞已經是一種榮幸。
溫鈺站在角落里,看著那邊受歡迎的仿佛渾身發光的少女,十分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