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草做什么占卜”占卜用幾根就夠了,沒聽說你喜歡占卜啊。
“父親,草能搓繩子,搓出草繩來才好捆扎竹木做墻壁。木匠善用榫卯,兒子雖然看了,卻沒看會。”他努力的回憶了半天,編竹筐看起來很簡單,那篾匠一天能編幾十個。
有句古話說得好,一看就會,一做就廢。
他還記得是先用長長的竹篾在中心縱橫交錯的編出一片像席子一樣的底兒,四周要留出長長的散著的篾片,然后用一根竹篾轉著圈一上一下的把這些散的都串起來,拽緊箍好,就成了一個筐。
看篾匠做這東西的時候很是得心應手,自己上手時,這些篾片好像都有了生命,不僅蹦跳著躲避還抽他的臉。
嬴政以異于常人的聰慧努力理解了這些見所未見的事,上來幫著他壓住亂蹦亂跳的竹筐雛形,父子倆齊心協力,慢慢編了一個形如鐵鍋的圓底大筐。
他已經滿意了“你我可以抬著它。”
父子倆各自拎著短劍,去河邊瘋狂割草,蹲在河邊試了試,的確可以搓繩子,也可以用編三股辮辮的方式編出草繩來,只要不斷的續上長長的草重疊著,就能編織出結實的繩子。直徑一米五的圓底大筐里堆了兩米高的蒲草和蘆葦。嬴政在前搭著帶路,扶蘇在后面看不見道路,跟著沒頭沒腦的一頓瞎走。
把大筐擱在地上,父子倆蹲在地上,開始瘋狂搓繩子。怎么說也得有百米的草繩才能纏繞一面墻,先多做些繩子備用。
扶蘇搓了一會繩子,蹲著累鬼并不會累,可是只要他覺得自己累了,就會累直接席地而坐。忽然心中一動,又抓過兩捆蘆葦來,仔仔細細的編了一個不大不小的坐席“父親,您坐下歇一會。”
嬴政慢吞吞的做了一件過去從來沒做過的事,親自把席子擺好,坐下。
搓了足夠多的繩子,就能把房子的框架搭的更結實,研究著怎么把房頂搭好。
秦王宮的房頂用的自然是榫卯接口,那木頭上刻出大小相等的槽子,一個一個疊加安裝,咬合的緊如后槽牙。嬴政拿著小木棍在地上畫了半天圖紙,忽然發現一個問題,這做榫卯結構的木料都是四四方方的,看看空地上堆積的木料,都是圓的啊那種方形的木料,是削出來的怎么削的
父子倆沉默不語的思考建筑學的問題,現在需要魯班。
遠處傳來一陣呼喊聲。
父子倆抬頭一看,遠遠的看到一位二十歲上下的美貌婦人,濃眉大眼精美干練,身穿單薄衣裳,袖子和褲腿都卷了起來,露出白生生的胳膊和小腿。
這位婦人肩扛一把大鉞,高聲喊“嘿我進不去”
嬴政站了起來,興致勃勃走了過去。扶蘇連忙丟下草繩跟上“父親頭上有草。”后腦勺上掛著一根草葉,不知道為什么。
在那道光線墻內外,三人見了面。
這婦人的臉兒很圓,眼睛又大又明亮,有種堅定銳利爽朗的東西在其中翻滾,刺的人心頭一陣陣怪異。
頭上高挽發髻,插了三對玉簪,胳膊圓滾滾的很結實,腰肢粗壯,掛著一只婀娜修長的玉鳳,健壯不似六國那些隨風飄搖的美人兒。
肩上扛的大鉞看起來像是斧子,乃是一樣禮器,約莫有二十斤重,代表了軍權。過去打仗時,統帥要手執大鉞站在戰車上發號施令。
“想必你是商王后。”周朝可沒有這樣的女人。
婦好也上下打量他,點點頭,毫不客氣“姬延周赧王說你祖父滅了周家天下,你爹斬草除根。我原以為不過如此,沒想到因為你來,閻君他們奪走我們的陪葬軍隊。我本能率隊駕車來瞧瞧你,現在只好扛著大鉞走過來。小子,你干了什么”
嬴政傲慢的負手而立“朕統一六國,修造長城閻君畏懼。”他數了數自己的功勛。
婦好聽的目瞪口呆“竟能不分封諸侯若不分封,鞭長莫及之處,誰為你治民”
嬴政得意的笑“朕修建秦直道,天下相通聯,政令通行,再也沒有沒有鞭長莫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