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流氓陰沉著臉往棺槨上一坐“朕的神位再次,磕了頭就滾”啊,阿嫣還是這么可愛,又乖巧。
扶蘇真的想歇會。
可是劉盈躺在他身邊,不停的叨叨“阿嫣會不會怨我呢,會不會怨恨太后讓她當皇后呢劉邦會不會趁著我們不在,偷偷跑去找阿嫣挑撥離間呢。”
他只好坐起來“起來,去看看她。”
“有什么名目去見她呢”劉盈抱著頭“我們名義上還是夫妻,過去也是因為這個,我不能帶她玩,太后會催我們生孩子扶蘇,你說誰能對一個十一二歲的小外甥女是吧”
“是啊。”扶蘇“你那里缺圍墻,從我這里拿些武士俑,給你的宅地圍起來。”
“你可以做主么”
“可以。”扶蘇帶著他出了屋,走到屋后。嬴政這五畝3333平米宅基地非常艱辛拮據,算上走廊,空地也就一畝地左右。大量的兵馬俑圍繞著院墻線擺放,充當院墻,里外大約有十層,兵馬俑前胸貼著后背,擠在一起立在地上。
剩余的兵馬俑都集中在前院,除了一丈寬的道路之外,左右兩邊滿是戰車和人馬俑,形似一支軍隊。屋前有一口鼎,一些建筑材料,用剩下的磚頭和木料。
屋后有一個稻草人,屋后向外十五步,又是高大的、密密麻麻的兵馬俑,這些兵馬俑環繞的是堆積如山的陪葬品。其實為了節省空間蓋這棟樓,很多陪葬品被塞在戰車中,這樣才空出施工場地來。
扶蘇順手把幾個被滾落的物品砸歪的兵馬俑扶正,豪情萬丈的一揮手“只要你是我的朋友,那就隨便搬。”
宛如螞蟻搬家。
說的容易,搬起來就很好笑了,倆人一人扛一個兵馬俑,嘿啾嘿啾的挪到隔壁,擱在應該有院墻的地方,肩并肩擺好,再回來繼續拿。
抗走了幾十個,才圍起一點,距離做好整個院墻還差很多。一個兵馬俑的寬度不到一米,一面院墻有百米。
劉盈覺得很累,身體不累但是感覺累“我去看看阿嫣,告訴她一聲。小姑娘睡醒之后,忽然發現自己被包圍了,呼”
扶蘇大笑。
劉盈上二樓不到剎那間,驚恐的高呼“阿嫣不見了”
扶蘇連忙上樓一看,所有的東西都整整齊齊“你不要慌,你這里非請勿入,她一定是自己出去散步。阿盈她不是八歲的小姑娘。”
劉盈以手加額“我忘了我忘了,自從她長大之后我就不見她了,忘了她現在是個成年女人。”
直奔對面,遠遠的看到兩人坐在石槨上。
悄悄潛入過去,偷聽劉邦會說什么。
劉邦得意洋洋“還整什么非請勿入,真可笑,朕進不去,難道你們不出來么阿嫣真是個乖孩子,叫爹。”一喊就出來了,嘻嘻嘻。
張嫣平靜又無所謂“爹。”
“好孩子”劉邦爽的直拍大腿,自從死后到現在,十幾年了幾乎沒人跟自己說話,沒人陪自己玩,太無聊了他恨不得找韓都尉問問能不能去投胎,現在的生活太痛苦了。一個人守著陪葬品坐在棺槨上,一個人喝酒也喝不醉,一個人對著姬妾的木人們唱歌敲鼓,一個人對著木雕叨叨叨。
實在無聊的渾身難受,就去找呂雉挑釁,被罵一頓,有時候挑釁過度會被這娘們追著砍一頓,也算有點意思。嘿,她那小胸脯小胳膊,剛成親的時候還真有點意思。
現在總算來了一個愿意聽朕說話的人,劉邦亢奮的不得了“爹當年在未央宮中斗雞斗狗,蹴鞠賭博,可有意思了。那時候你還小,太上皇也喜歡這些,朕剛尊他為太上皇的時候,他可不高興了,說無聊。朕多孝順啊,把老爹那些屠狗賣酒的伙伴都遷到長安城里,讓他們陪著老爹玩,朕也去玩。”
張嫣是個冷淡又遲緩的捧哏“好呀。”
劉邦“太上皇還被尊封為皇帝了呢,朕還給他上了尊號,這幫扣門閻君,非說他沒有掌握過皇帝的權力不配留在這里。也不知道是舍不得五畝皇帝還是存心折磨人呢,到這兒十幾年了,沒有房子住也就算了,他媽的睡都不跟我說話活活逼死人了前些天朕還在想,這日子什么時候才是個頭,劉恒那不孝子什么時候才能死了來陪朕,沒想到你愿意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