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剛剛坐了好幾天,現在才站起來走了幾步路,又坐下了。
還沒等他例行公事的說一下套話,又有扈從捧過來一個鼓鼓囊囊錦囊和一對黑白的陰陽魚玉佩,擱在他面前的桌子上。并且自覺介紹道:“錦囊里可以存放一些隨身攜帶的食物和水果,不論什么東西放進去都沒有重量。”
但容量就是錦囊這么大,大約能塞一個食盒或六七個水果進去,或者是三斤瓜子。
“這對玉佩上有陣法,只要在陰間不論距離多遠,都可以互相對話,判官沒有時間回家,總得有時間聯系妻兒。用手搓上面這顆珠子,讓陣眼動起來就能用,對方要說話時珠子會閃光。這是判官的必備之物。”
能帶吃的,能和老婆抽空說句話,好了可以放心的忙的一年都不回家了。
黑白太極魚上各自鑲嵌著一顆圓潤有光澤的反色珠子,不知道這是怎么鑲嵌進去的,用拇指一搓就能流暢的轉動,仔細看黑玉上沒有任何縫隙,若說是雕刻出來的,這顆珠子是白色的呀。
閻君問:“還有什么要問的么”
嬴政想了想,都很清楚明白,也沒有徇私舞弊:“有一件事我不明白。”
“不要客套有事直接問。”
嬴政對此表示很爽,怎么跟人客套這問題讓他苦惱:“地府沒有計時么”
有一位閻君把眼前的竹簡扒拉開,似睡非睡的看著他:“你覺得,鬼差們知道自己連續五年八個月沒有休息合適嗎不如簡略一些,‘一直在工作’幾個字足以。””
“受教了。人間朝代更迭,死去的官宦、貴胄理應不計其數,我才審了一百多個就沒有了”
閻君們嘻嘻哈哈的笑了起來:“想啥呢”
“那怎么可能。”
“只是這個這個城里沒有了。”
“別說!哎我又說晚了,你嘴怎么這么快。”
“你初次上班,給你一天休息時間。去和家人見一面,回來還有很多工作在等你。你當判官時,也不要松懈對帝鎮的管理,皇帝們一旦鬧起來,十分誤事。”
“遵命。”嬴政愉快的把錦囊揣在袖子里,摘下面具揣在袖子里,把玉佩也揣在袖子里。
這袖子可真能裝東西啊!雖然不知道為什么,但鼓鼓囊囊的錦囊里裝滿了瓜子。
一路上只聞鬼哭,聽的他有些心煩。
…
扶蘇和劉盈在河邊研究怎么燒制瓦當。兩個健壯的男人種幾畝地可不會消耗掉全部的力氣和時間,再加上沒有老婆孩子,就無聊到了一種特殊的境界——搞藝術!
“父親很喜歡瓦當。”扶蘇拿著竹片小刀試圖在一塊泥餅上陰刻出瓦當上的圖案。“咸陽宮重修時,父親親自選定咸陽宮的瓦當上用哪些字和圖案。”
“這也太難做了。”劉盈則對著另一塊泥餅下刀。和扶蘇不同,他在試圖弄陽文圖案。
印章分為陰文和陽文,陰文指的是鏤空字體部分,刻好了蓋個印章,文字部分蘸不著墨,是白的。陽文則是將文字邊緣全部挖空,只留下文字部分,能蘸著墨的蓋出來的只有文字。
倆人已經搗鼓挺長時間了,要刻圖案或文字的泥餅如果太濕潤,刻出來的字會被緩慢流淌的泥填平,晾干之后變得模糊不輕,如果泥餅晾的更干一點,下刀時容易斷裂——竹片斷了或是泥餅裂了。
試驗多日之后,終于找到并固定了合適的濕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