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對啊!!從沒有談情說愛,對這種暗示十分不敏感。微微紅了臉,充滿暗示性的從他手心拿起黑玉白珠的那塊:“我喜歡黑色。”秦國的黑色。
嬴政沒聽懂暗示,從懷里摸出小荷包,把這半塊裝了進去:“夫人,我給你講個有趣的事。判官無法培植自己的黨羽”
“哦閻君很提防這種事嗎”
“那倒不是,判官身邊沒有固定的鬼卒,押送凡人的鬼卒輪流更換,似乎是一同去押解游魂,看哪位判官有空就帶人進去。他們的鬼卒成千上萬,只管押送鬼魂,聽從‘判官’和‘長官’的命令,但不歸屬于某人。這倒是很好。”
嬴政是真覺得很好,這樣可以從根源上斷絕軍隊中結黨營私形成私人勢力的問題:“我那里不同,王侯將相審的復雜,鬼卒們趁機在角落補眠。”
呂雉都聽呆了,沒問什么‘你由著他們睡’這類的蠢問題:“判官不能休息,鬼卒倒能歇著真是一貫如此。”
嬴政又拿起一塊糕點:“劉徹最近安分么”
呂雉點了點頭:“他總是趁著天黑悄悄去喂豬,我猜他是覺得一個皇帝會喂豬,丟臉。”我為什么知道呢因為我也是趁著天黑去喂豬。
嬴政哼笑一聲:“我遇到一個熟人,和他吵了一架的廢后,姓陳的那個。”
“哦,陳阿嬌,她怎么了要去投胎”
“早就去投胎了,這次是死下來的,她這輩子過得倒是不錯,出身貧寒,只是太守的女兒。出嫁之后丈夫也當了太守,王莽篡漢天下大亂,他們夫妻倆困守孤城將近三十年,居然沒被人攻破城池。她在太守府里(指揮仆人)養雞種菜,清貧度日,倒是恩愛非常,生了幾個兒女。她干脆利落又驕傲,一看就是受人敬愛的祖母,她丈夫潔身自愛,溫和寬厚。夫妻倆都活了六十歲,差不多是同一天去世。”
嬴政愉快的咬了一口甜絲絲的年糕:“要是再打起來,你就把這事兒告訴劉徹,讓他好好高興高興。”
呂雉嘻嘻的笑了起來,把玩著黑色的玉:“你可真熱心呢。”
看劉徹在那里整天生悶氣,有些消息讓他更生氣才好笑呢。他平生最大的心病除了窮兵黷武和逼死兒子之外,就是在地府當了個單身漢,哈哈,若讓他知道這事,一定要氣的吐血。
“這不會影響你吧那些人的前生來生是機密么”
“不能說具體是誰。”
“你說的這樣詳細,派人去一查”呂雉心里還想著這塊玉佩呢,漫不經心的說到這兒,自悔失言:“哎呀。”
嬴政不說話,只是默默的斟了一杯竹葉茶,不再喝了,聞著淡淡的香氣,看著她笑。
呂雉臉都紅了,揉著頭哼哼:“太久不想事兒,腦子都變笨了。他能派誰去呀,哈哈哈哈”
扶蘇和劉盈飛快的趕回來,小心翼翼走近門,就聽見樓上有一陣笑聲。
劉盈用口型說:我娘很少笑的這么開心。
扶蘇也用口型說:我娘也是。陛下從不哄女人。
二人這才松了口氣,整了整衣服,沿階而上:“父親,您回來了。”
嬴政的心情實在是太好了,二百年前的妃妾改嫁沒打擾他的好心情,從袖子里摸了半天,掏出一個錦囊、一個面具、一個錢袋,最終拿出來兩塊糯米紙包裹的糖。似笑非笑:“給兒子掙糖吃去了。”
劉盈的小臉騰的一下紅透了,遲疑著雙手接過一塊糖,輕聲說了兩個字,輕的他自己都聽不見。
扶蘇心中仍是不安,也接過糖:“父親,您,呃,您怎么開玩笑”
“閻君們的姿態對我觸動很大。”看起來比劉邦還不像帝王,毫無威嚴可言,甚至有點可笑,三位閻君蹲在門口,變成虎頭互相揉頭捏臉玩的不亦樂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