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數年,白玉又亮了起來。
陰麗華做了數年太后之后,也死了。
韓都尉雖然好看熱鬧,也得例行公事的告訴她:“皇后可以留在帝鎮和丈夫兒子團圓,也可以隨時選擇離開,去地府自謀生路或投胎。但進入帝鎮之后只能選一次,不能反復無常。”
“好,容我三思。”陰麗華想了一會,平靜淡定說:“順其自然吧。”我這一輩子都順其自然,過的挺好的。雖然思念丈夫,但更想再見一見兒子
等她到了地府,劉秀正在生悶氣,看到她也沒多高興。
倒是郭圣通快步走過來,陰麗華有些驚訝,正要向她問好,郭圣通急切的抓住她的手,問:“皇后,在你我生前,我脾氣不好嗎你說實話。”
陰麗華看到她倒覺得驚喜,畢竟在這個荒郊野嶺、窮山僻壤能看到熟悉的、關系還不錯的人,就叫人覺得安心。送自己過來的那些兵丁看起來都是一副面孔,怪嚇人的:“郭太后您脾氣爽直,待人寬厚。”
倆人生前一個是陰皇后,一個丈夫還活著就被封為王太后,互相客氣的時候就互稱頭銜。
劉秀氣的一拍木頭:“胡說八道,她非但刻薄暴躁,還掐朕。”
“你該!”
陰麗華沉默了一小會,慢慢的說:“可是郭太后沒掐我呀,也沒罵過我。”
雖然剛見面的時候她有點憐憫和別扭,后來也沒什么不好的,皇帝和皇后是夫妻也是君臣,皇后和嬪妃就是單純的君臣。
她沒見過郭太后掐皇帝,也沒見過她高聲發脾氣,有時候會酸溜溜的說我一句,又會壓抑回去。我受了寵,還能不讓別人酸嗎。
郭圣通揪起劉秀的衣領奮力搖晃:“我發脾氣是因為你冷落我!”
劉秀也生氣了,過去他不太生氣,可是陰麗華在這里他不想丟人:“行了,你鬧了多少年,還不適可而止!分明是你不能容人!”
郭圣通打算以血還血,以牙還牙,想了半天那就是讓他和武帝一樣打光棍,看他急不急。可是又不能殺了陰麗華:“要是你也嘗嘗獨守空房的滋味,我倒要看看你發不發脾氣。”
她認為自己脾氣很好,也很有修養和城府,劉秀冷落自己太過分了,我抱怨幾句他還多疑。
“看著你們都好好的,我為什么要發脾氣”劉秀認為郭圣通明知道將來她是穩穩當當的太后,還和皇帝發脾氣,這就是將來要濫殺無辜的表證。
劉欣默默的添柴,煽風點火:“高祖四十歲才娶妻,文帝也安安分分的做代王,武帝年近而立才有兒子,劉氏一脈最有城府。哼,女人。郭圣通,你敢賭么”
我賭你肯定能贏,呵呵。
劉秀取消我廟號!真討厭!我可是個仁君,還對董賢一往情深!
劉秀腦子一熱就贊同了:“沒錯!”
兩個人沒和陰麗華商量,就決定了,用‘劉秀獨守空房十年,兩個女人都不和他說話’來驗證到底是郭圣通脾氣不好,還是寂寞令人憤怒。
陰麗華說:“嗯……嗯”就不問問我嗎你們吵了這些事,唉。
當時成了婚又已經圓房,其實這還不算什么,戰爭中寡婦改嫁的事兒多得是,帶著三個孩子都能改嫁,何況我還沒孩子。可是他贏了,他成了皇帝,我只能在宮中生活。受寵不受寵又能怎么樣呢,沒死于戰爭就很好。寵辱若驚,貴大患若身。寵為上,辱為下;得之若驚,失之若驚,是謂寵辱若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