嚇得劉祜趴在地上,這才大笑著會去繼續翻米,要讓本次蒸的二百斤米均勻的保持在和體溫相近的溫度,可不容易了。
梁氏聽見外面不打人了,這才敢抱著劉隆走出來,她自己不敢看那樣血腥的場面,也不想讓劉隆看到,怕他被嚇著。
劉秀和劉莊在旁邊拎著一兜桃子,吸溜吸溜的吃水蜜桃,這是劉秀親自爬樹去摘的桃子。
今年鎮長家幾十年樹齡的桃樹開了一樹桃花,扶蘇和劉盈本該在樹下賞花喝酒,結果他倆再加上劉箕子和王嬿,四個人在梯子上授粉干了半個多月,等到都忙完……花都謝了。最后桃子大豐收,多到吃不完,挑最好的給始皇和呂后送了幾筐,剩下的允許其他人來隨便摘。
把桃核隨手一扔,抹抹嘴:“打完了吧,去把人帶走。”
劉莊和劉炟過去把劉祜拖走了。
帶回去要例行詢問他的政績,還有一代一代殫精竭慮傳下去的天下,還好不好。
皇帝們有些是真認真負責,有些偷懶玩樂,有些聽天由命,但都覺得自己盡力了,自己不容易。江山社稷是一個接力棒,得一代一代往下傳,血脈親情擱一邊不重要,誰敢不盡心盡力,就會被自己覺得自己是明君的皇帝們毆打。
鄧綏對丈夫說:“我有些事想跟你說。”
劉肇跟著她進屋去,他很想和她親親蜜蜜的坐在一起促膝長談,但鄧綏總是那么端莊守禮。兩人對坐,距離四尺。
鄧綏恭謹又客氣的說:“有件事要稟告陛下。”
“咱們是夫妻,你何必這樣客氣疏遠。你說吧。”
鄧綏:“鎮長可以舉薦鎮中的人去地府當差,我打算去做些什么。”
“咱們在這里不好么平安相守,一起耕讀度日,不必憂心國事,也不被老病困擾。”我永遠這樣年輕英俊,你也能容顏永駐,這多好啊。
“你在人間是皇后,到了地府,好一些拿你當平民百姓看待,若是多加提防,看做是異族的皇室,豈不是更加麻煩”
鄧綏覺得不好,她也不在乎麻煩,聽說地府很公平,不看家世背景又不分男女,只看能力。當年愛讀書不是為了當官,但想有一個一展所長的地方。況且……整本《陰律》都背完了,如果不去豈不是可惜現在歇了好幾年,可以去繼續工作了。
兩人探討了半日,劉肇說服不了她,本欲強行挽留,又想她可能是看著劉祜就覺得傷心,沉吟再三,無奈答應:“聽說劉奭的養母王氏和妻子就在帝鎮當差,你要去也并無不可,只當是散心玩耍。若是疲憊,辭去職務回來休息也好。”都是鬼了也沒什么男女大防,況且鄧綏看不上別人。
鄧綏溫和寧靜的答應:“好。如果我覺得夠了,一定回來。”
表面上是這么說,她打算不論有多累都要堅持下來,這種機會通常只有一次,一旦退卻就是失信于人,再也不會被任用。再累能有多累有人間夜不能寐那么慘么劉祜登基那年,十八個郡地震,四十多個郡水災,另外還有二十多個郡遭受風暴冰雹,那時候吃不好睡不著,又沒有經驗,才叫累呢。
一切都商量好了,劉肇不覺得她能干多久,又累又辛苦,治理的還不是自家天下,圖什么啊。溫存了一會就去幫她一起翻找陪葬品中的寶劍,雖然剛剛看著她打人打了好幾天還不知疲憊,可是鄧綏看起來沉靜溫和,也不兇悍,也不張牙舞爪,斜臥在床上時和生前一樣嬌小又斯文。
劉邦和劉秀審了一番,劉祜有意在祖宗面前告狀,但當皇帝的人對于自己親兒子都能冷酷無情的懲罰或殺掉,更何況隔了好幾代的子孫。他那點粗糙笨拙的掩飾,在親自去調查、又善于揪著一條線推敲瑣碎細節、把人問的崩潰的皇帝們的審問下很快就暴露無遺。
看著劉莊跑去拿他自己的大棍子,還不解氣,差點要叫鄧綏回來繼續打他。
劉祜執政時間不長,先問外戚問題,閻皇后的家人子侄連七、八歲的幼童,都封給黃門侍郎官職,她的家人也在朝中掌權。劉祜還讓他的乳母貪污受賄、隨意出入宮廷、干預朝政,還縱容宦官肆意干政,朝臣上奏要求皇帝遏制宦官的權力,居然能被宦官逼死。再結合剛剛送下來的祭文,好家伙,劉祜本來就一個兒子,本來被鄧太后封做太子,又被這皇后閻氏給廢了,閻氏擱著著皇帝的親兒子不立為皇帝,非要立濟北惠王劉壽(漢章帝劉炟第五子)的兒子當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