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她語氣堅定,是現在太顛簸,說不出完整的句子。
回家的隊列中除了四個俘虜之外,還有一頭被亂劍斬殺的羊。
梁氏依在宋氏肩頭,手不住的顫抖。
宋氏翻白眼“你瞧你,在鎮子里打完人還哭,現在出來砍了人還哭,殺了一只羊也要哭。”
“嗚嗚嗚我害怕。”梁氏嚶嚶嚶的抱怨“哪有讓女人沖鋒上前的道理,人間絕不會有女人去打仗,陰間卻要跟人廝殺。”
郭圣通也煩她這樣哭“別哭了,陰間比陽間好,陽間沒有的東西,陰間都有。要不然你們那得自由”
聊來聊去,說到如果人間真有上陣打仗的女人呢
郭圣通覺得絕對不可能,她一直在招募悍勇的女人,現在的家丁大多是健壯的村婦和習武人家的女子,那些女人敢刺殺仇人,能毆打吃絕戶的親戚,還能和劫匪、虎豹搏斗,但是絕對不會上戰場。嘲諷道“若有那名女子上陣殺敵,略有成就,我就和她拜為姐妹,娶她也行啊。”
回去換了衣服,打算審一審俘虜,看看是跟他們要些賠償還是直接扭送衙門。剛施施然的坐下“嗝兒”
又打了好幾個嗝兒,究其原因,原來是剛剛騎在歡蹦亂跳的羊背上時,太緊張,大口吸氣所致。
這些人也算是她的鄰居,租了附近的四十畝地,自己耕種自己放牧,可是養了二十多年還沒見到羊長大,有兩個人想去投胎了,卻在地府還沒吃過肉味,就鋌而走險。
郭圣通對此不相信“胡說八道,在城中幾十文錢就能買一碟肉吃。”
對方表示我們不知道啊,就是不知道“街邊小飯攤里哪有葷腥,大酒樓俺們也不敢去。”
他這話誰都不信,但看他們哪有土氣,也未必不可能。
夏侯徽在旁邊靜默的聽了一會“老師,容我一言。”
“你說。”
“羊是他們偷的,人是他們打傷了,何須爭論。只問他們認打認罰。”
偷羊賊們問“認打怎么說認罰怎么講”
郭圣通點頭“你說說看。”她比較喜歡和人死磕原因,其實不問也行。
“若是認打呢,把他們扭送到衙門去,按律,搶劫傷人自有懲罰。若認罰呢,來咱們這兒干三年苦力便罷了。一個壯勞力的三年苦力,總抵得上一頭羊。”
雙方都認可當苦力這一條,普通百姓最怕見官,有冤枉都不敢告狀,更何況是做了壞事。
“甚好夏侯,依你看讓他們做什么現在是農閑時節,都去放羊么”
“先修路吧。從官道邊修一條小路,直通我們這里。”夏侯徽不想說,但她每次出門都會迷路。以前也想過要修路,但舍不得自己的陪葬品,那花費太大了。
郭圣通極力贊同“好啊說得對”自從從城外的小院搬到這里的莊園別墅之后,她也迷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