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仔細推敲了一番,把十幾口衣箱弄的這么亂,兩人都有份,那就一起收拾吧。
差役在門口敲門“大匠,有個號稱是您父親的人來找您。”
扶蘇咻的一下站起來“快請,怎么回事,我囑咐過,他來找我時不要阻攔。”
“不是以往來找您的哪位,是另一位,穿白衣服的。”
眾所周知,嬴政除了內衣之外從來不穿白衣服。
扶蘇停住腳步,劉盈探頭出來“怎么了”
“沒什么事。你讓他進來吧。我不必去迎接。”
劉盈不知道他來干什么,但有一點,他不缺兒子,憑現在的關系也不可能是突然動了慈父心腸來送東西,趴在他后背上“衣服還沒收拾完,去前院見他吧。怕是要來看我們的連弩,或者是我的機關小人。”
劉邦本來想跟他要錢,忽然又覺得難以啟齒,再加上這小子一臉的獵狗樣,警惕的耳朵都豎起來了,看著叫人討厭。小時候蔫噠噠的一副死爹臉,長大了和他娘較勁,到現在嫁人了反倒好了。
干脆就沒說,盤著兩個小橘子嘆著氣走了。
劉盈有些茫然“他來干什么”
“不知道。可能是路過。”扶蘇漫不經心的摟著他肩膀“走啊,繼續疊衣服去。什么時候干完才能睡覺。”整間臥室里堆積如山的衣服,門口是鋪開的衣箱,全靠鬼魂輕飄飄可以跳來跳去才逐漸收拾起來我們倆的衣服怎么那么多沒怎么買啊。
的確沒買幾件,但呂雉每年給送一兩套以示母愛,積攢至今很是可觀。
劉邦又去找劉備“有多少閑錢都給祖宗拿出來,欠稅了。”
劉備剛要說話,門口有人敲門“祖宗幫我看看是誰。”
打開門是個提著食盒的小伙計,看見開門的不是判官和鬼差也一怔,擠進門來問“判官大爺,是您點的膳食么小的送來了,一道油炸豆腐丸子,一道肉末炒豆角,茱萸燉魚頭,八張餡餅,一碗冰粉。”
劉備招手“對。是我的。”
伙計留下食盒就走了,約好過一個時辰來收食盒和錢。這是新開的飯館,就開在路邊,判官讓鬼差出門時帶一張紙條過去,寫了要什么,送到哪兒去,店家能自己做的就自己做,不會做的就去買,湊夠了給判官送過去。
想出來這招的人,是一個宦官。經歷了三個國家,伺候過前秦、后燕、北魏三個朝代的宮中貴人,求生欲前所未有的強,經歷過各種脾氣暴躁以殺人為樂的皇帝,都能勉勉強強的伺候好,讓自己活下來。死后想出這么個好主意,找正在開飯店的宦官們一商量,只要把客人都伺候好了,多少錢都是咱們的,人間本來就能派仆人去飯館叫成套的酒席,到現在沒有仆人,稍加改動讓鬼差帶紙條過來就行了。于是暴富。
劉邦只好寫信拜托鬼差帶給幾位城隍,劉恒去做城隍時,帶了妻子去,薄姬早已去投胎了,只能寫信去找他。正如劉莊也帶了他的明德皇后赴任。這倆人都孝順,還儉樸,應該能攢下不少錢。
嬴政抽空出來,來找夫人一起慶賀這件事,走在路上也想了,自己現在沒有謀士,全靠自己動腦子想問題,太慘了,一個人的心智是有窮盡的,我需要一個只屬于我,不和別人分享的智囊團。
他正在自斟自飲,呂雉在旁邊快樂的擊筑唱歌“錦衣鮮華手擎鶻,閑行氣貌多輕忽。稼穡艱難總不知,五帝三皇是何物。”
曲是新曲,歌是新歌,這首歌最近很流行,巷道之間有人傳唱,初時聽了不屑一顧,仔細一聽真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