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木蘭的確喜歡這把寶劍,抓起寶劍“金幣不必了。不知尊師貴姓高名,將來我好當面致謝。”
毛皇后笑道“家師姓郭,將來自有相見之時。”說罷,笑著跑開了。
度支部門也代管官吏的花名冊,他們有一種特殊的紙,由匠作監用特殊的工藝制成,迄今為止還沒有人能仿照這種紙。一式兩份,寫了姓名籍貫和冥誕的日子、出仕侍奉閻君的日子,她留在身邊作憑證。
“人間的俸祿一開始是田地,后來是祿米,當前齊魏兩國給付的是帛。陰間則是祿米,錢,成套的衣服、布帛和武器。”主管這些事的官員說“校尉初次當值可以直接領一年的俸祿,自己選要什么。”
花木蘭剛開始有點沒聽懂,看了看墻上的表格,倒覺得很好。
三萬錢的俸祿,可以直接要錢,也可以要等價的其他東西。
如果這里的衣服結實暖和,糧食里沒摻沙子,武器也是精工細作的,那這可不錯,很劃算。
回去時真是滿載而歸,謝道韞抱著一瓶荷花蜜,花木蘭扛了兩個柚子、八包蜜餞點心、一包袱的衣服鞋襪和錢、挑著一擔祿米、一罐香椿醬、兩顆醬蘿卜、一罐炮姜、四個榨菜疙瘩。佩戴著寶劍,登船去往鬼門。地府的香椿醬味道極佳,產量也非常大,一棵樹可以不停的掐嫩尖兒。至于買咸菜,當然是當兵時養成的習慣,有就比沒有好。
回到人間之后親自參加了自己的葬禮,有些難過,回去操練鬼卒。
“四個訓練有素的鬼卒,打不過一個剛死的女鬼。”花木蘭拍拍胸脯“這可不行”
鬼卒們哀鴻遍野“誰打不過女鬼了”
“那是普通的女鬼嗎”
“當年全地府都打不過項羽呢”
花木蘭沉吟了一會,覺得自己初來乍到,地府的情況和人間有很大不同,或許他們當初只是因為敬仰我,故而手下留情“你們分成平日的小組,來與我交戰。”
正常情況下,三人或四人組成的戰陣在面對等數敵人進攻時是無敵的,而現在進攻的只有她一個。
可是沒想到,他們還是不行。根本談不上訓練有素,甚至都不能發起有效進攻,他們的技能除了丟鐵索套人和用弓箭去射傷之外,竟然沒有別的方式。
謝道韞本來平靜的坐在蹴鞠場外看著她檢閱士兵,看到現在終于看不下去了,掩面嘆息,寫了首詩翻譯一群笨蛋鬧哄哄,成天到晚不訓練。今天突然被考核,好似兔子炸了窩。紅著眼睛豎耳朵,茫然無措裝可愛。一場動亂在眼前,兔子只能被人殺。
和花木蘭同樣參軍的婦女也有一些,死后大部分都去做鬼卒,小部分跑去當了獄卒。
如今蕭衍的追封的皇后郗徽,也在呂雉那里做法曹,和其他人一起給罪鬼排列成表,等到幾十年幾百年后記得撈上來。還有就是把每天該撈的鬼寫上名姓籍貫,遞給獄卒,讓獄卒去撈去。
郗徽善寫隸書,好讀史傳,做這些事不難,還有大批皇后級別的祭品,蕭衍雖然自己儉樸的不得了,祭祀時卻很虔誠。但出來工作純是為了逃避勞役,她雖然善于女紅卻不想給別人做衣服穿。每天咬牙切齒的想著自己死后,那蕭衍當了皇帝,他得有多少女人想著想著就覺得很氣,氣的要炸。
捧著賬冊站在湖邊,看鬼卒拿了長柄魚抄子,把抄子探入水中,開始神叨叨的念念有詞,叨叨著姓名籍貫和時間,過一會就有兩條泥鰍魚進了抄子中。
大地獄中羈押的人上百萬,可不是靠鬼差去挨個翻找,有特殊的法器,念叨著賬冊上記錄了一串比較有標志性的信息就能把人撈出來。
漢獻帝十八年死、建康城、王五有這三個就夠了,或許漢獻帝十八年,在建康城死了兩個王五,但倆人未必都能下地獄,就算下了也未必在同一個地獄中。只要如是念念叨叨,就能把魂魄召喚到抄子里。萬一有兩個,再重新分辨究竟誰是誰。
又過了一會,獄卒問“大姐,還有誰啊今天該撈的都撈完了嗎”
“我說了三遍,還差劉鏡,李木,齒事繼三個人還沒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