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昭解釋了自己臉上為什么有永久性防水男妝。以前夫妻倆一起出游時,有時候她會做男裝打扮,一開始是穿胡服騎馬,后來既然穿了胡服,不放試試化妝的手段。天生麗質,別的女人化妝能增色十分,她只能增色一分,化妝成男人之后則不同,模樣變化很大,很有趣。用牙刷沾一丁點描眉的眉黛,輕輕按在下巴上,就會出現細密而真實的、少年人刮干凈下巴之后特有的年輕的淡青色。
一開始男裝,就在也停不下來了。
柴紹的目光不怎么隱晦但很不安的努力表現出自己的疑問,沒有別的意思,也不著急,就是想知道自己妻子現在還是女人嗎這個問題很嚴重。有些男人可能不在意這個問題,還會覺得很新鮮,但他不行,他沒有龍陽之好,還覺有些惡心。
李昭笑嘻嘻的挽住他的手,故意湊上去。
柴紹連往后躲,看起來腰很有力氣,往后仰的穩穩當當“不行,你把胡子擦了。”
平陽昭公主越發覺得好笑,又往前湊了湊“你怕什么,難道不是我方才認得出我,現在何必裝作不認識楊廣被軟禁呢。鬼的身體,不看臉是分不出男女的,難道你不知道”
柴紹知道,沒覺得事情變好了。抬手擋在兩人之間,不讓她貼上來“賢弟自重,為兄對你沒有非分之想。”
“何必把話說得這樣決絕,日后反悔時,是要被人嘲笑的。”
柴紹笑著繼續推她,胳膊推在她胸口,感覺有些異樣“家有嬌妻,敬謝不敏。”
旁邊正好有人路過,勸道“小伙子,感情這種事要兩廂情愿的,強扭的瓜不甜。”
“是啊,別把熟人之間的情分給磨滅了。”
“總有些人是你得不到的嗚嗚嗚嗚郎君看開些吧嗚嗚嗚嗚”
二人無奈“沒事。我們鬧著玩的。”“姑娘你不要難過。”
小姑娘哭著就走了,看起來很有故事。只不過沒有人想聽她的故事。
柴紹也沒想到,在僻靜處說話能路過三個人。“這石鼓要搬回家的。我來”
李昭拉住他“你別忙,你現在住在哪兒”
“就在海門邊上,那邊走十里地便是。”
區區這點路程,過去雇一只牛一輛車即可。把石鼓搬到車上“兄長請。”
“賢弟請。”
二人不是在這里瞎客氣,而是在互相推讓鞭子,誰都不愿意做這個御者。主要是不會。牛馬的脾氣不相通,要說騎馬、駕馭馬車,那不在話下。誰會駕馭牛車互相一推讓,就知道了,對方是真不會。
柴紹當仁不讓“給我。你住在哪里”
李昭“我居無定所,四海為家之前和我娘住在一起。”
“太穆皇后她老人家也哦對。我見過了我的爹娘,他們說你去過很多地方。”
“是啊,我帶你去好玩的地方走走看看。”李昭靜默了一會,把手搭在他肩膀上“我聽說你沒有續娶。”
“沒有。”
“咱們兩個兒子還好嗎”
柴紹給她說了一路,不知不覺面帶微笑,不看妻子的臉,只是伸手過去拉住她的手。
李昭等他說完,也介紹了這散發著海腥味的石鼓來源“聽說年幼的龍喜歡模仿人間的行為,哪位龍王去人間旅游時正好看到工匠們在刻石鼓,他也自己刻了一個記事。這上面的字都是龍篆。”
把石鼓搬進院子里,又仔細看了看。
“被挖掉的那個字是泄露了機密或符箓嗎”柴紹還保持著將軍的思維。
“不,那是個錯別字。”李昭控制不住的笑了起來“這石鼓在龍宮中放了一千多年,雖然舊了,卻沒被海水腐蝕。我去的時候正趕上龍宮清理龍王們小時候過家家的玩具,別人都爭著買金玉珍珠,可那些東西不值什么,咱們都見過不少,倒是這個有意思。還有古代君王投入海中的玉璧金冊,我沒趕上。”
她從兜里掏出一張魚皮“你看,這是石鼓上龍篆的翻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