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廣頓覺自己真的機智,生前也沒被各寺各僧欺騙。
扶蘇剛剛用了半年時間,復查了一遍自安史之亂以來的所有賬目,竟然沒有出錯立刻嘉獎度支部門,工匠們已經放了一整年的長假,接下來只要人間不亂,就能繼續休息,他封存好賬簿,輕松愜意的離開匠作監,去找劉盈。
擦肩而過時差點沒認出來,劉盈穿了一件深紫色、金團花的圓領袍,五彩皮靴,頭上的幞頭雖然的黑的,卻插戴了好幾只鑲則鏤空玉花片的金簪,眉心居然還貼了一顆朱砂石,似乎是用滾圓的朱砂珠子對半切開的。
“阿盈你怎么”
劉盈慌忙用折扇遮住臉“哎呀,你不知道,現在流行這樣裝扮算是服妖。”
扶蘇伸手戳了戳他眉心的朱紅半球“朱砂石用膠粘上去的”
劉盈點點頭“是啊,人們都在模仿朱砂痣閻君,他們都點胭脂,我自己磨的朱砂。”不僅自己磨,還自己切開,這才像,之前也點了胭脂,被呂后笑稱像個寶寶。
一回頭看到呂雉,她額頭上也畫了花鈿,畫的非常細致,頗為美艷,衣服穿的卻仍是曲裾,曲裾通常配的只是單珠串的項鏈,她卻帶了一條珍珠瓔珞,這樣的混搭別有風味。“扶蘇,跟我們一起逛逛給你也訂幾件新衣服”
扶蘇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淺棕色秦朝風格的衣服,鞋襪和佩劍,搖了搖頭“夫人,不必了,我試過胡服,還是直裰穿著舒服。家里的衣服還有很多。我聽說鎮中舊貌換新顏,夫人回去看看嗎”
呂雉沒聽說這件事,打算回去看看,如果真有變化再通知其他關系好的人都回去瞧瞧。唐朝那些皇帝,人多勢眾又比較團結,都是一脈相承的,不知道會有什么奇異的行為。
二人一左一右拎著劉盈,御風回到帝鎮沒辦法,獄尉還得回去盯著地獄呢,沒做好值班的安排,不敢離開太長時間。“安史之亂時扔進去的那些悍匪不知怎么的,勾結了之前的罪鬼,沖撞禁制,再加上一個笨手笨腳的獄卒,險些越獄出來。”
扶蘇倒吸一口氣“太危險了,夫人如何處置”
“我早就請山中隱士在大門上設下的禁制,雖然跑出來幾百惡鬼,卻撞不破地獄的大門。”剩下就是關門打狗,后怕,開會總結危險原因,拷問獄卒是不是誠心幫人越獄,不是,開除掉造成危險后果的獄卒并通知各地獄,別用這個人,看似精明伶俐,實則廢物。
扶蘇連連點頭“事情因何而起”
劉盈“我的娘啊”誰能忘記那次惡鬼越獄的事呢多可怕。
“”呂雉郁郁道“我的回廊下有一排水缸,缸里放著的都是入獄時間長的鬼魂,二百年以內在池子里,二百年、二百五十年、三百年這樣以此類推,每五十年一缸。那混賬剛來,看到蜃樓地獄里花團錦繡,也不知是好奇還是生性混蛋,偷看水缸里的罪鬼遭受了什么折磨”丟進水里就都變成小黑魚了,一切的折磨都在意識里、睡夢中,那廝看不清楚,就把缸給掀翻了。
呂雉憤怒的把他扔進缸里泡了一年,才撈出來扭送閻君殿前,這種無心之失最為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