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一張小桌,一個蒲草的方席,坐在鋪了竹席的房檐下,遠處湖光山色,抬頭看赤日當空。
說到朱允炆的事,劉盈把釣魚竿插在泥土中,走了回來“唐太宗所料不錯,這其中確實有一個通曉世事的人指點他。是我,那日我回去,他向我請教,藩王無子除國,他能不能以這個名義離開。其情可憫,我略微點撥了幾句。他以此設計,讓明朝父子相殘”
李世民想了想“設計的不算精妙,破綻很多,奈何他們父子各自多疑,又心懷怨恨,不能開誠布公。”朱元璋不思考這件事上有多少破綻,他相信之后就認定了,除非把朱允炆這個鐵證拎過去,否則不信。朱棣知道他的性格,這件事單靠他們自己的性格,那就是無解的死局。“朱允炆倒是很了解他祖父。賢伉儷所說的事,是什么事我回來的急,還不知道錯過了什么。”
問題也不大,只不過有一對恩愛又干練的夫妻,宇文邕覺得他們想是楊堅夫妻,偏偏沒有實證,投胎之后相貌姓名什么都改換了,心里存著記憶,但只要自己不承認,別人無法窺探。
當年針對楊堅的聯盟,至今還沒有放松警惕,依然緊張戒備,還在留心觀察這種事。
干練的夫妻很多,好妒的女人也很多,真不好找。但這一對給人的感覺不一樣。
扶蘇道“我的朋友去試探過,人間的隋唐演義風靡百年不歇,這對夫妻在聽陰間的隋唐演義時,神態沒有異常。具體的事情問你兒孫去,他們更清楚。”
隋唐演義不只是羅貫中那一個版本,很多文人都創造過類似的故事。說書人喜歡的角色不同,重點也偏來偏去,喜歡李世民的能把別人帶兵的戰爭都推到他身上,喜歡程咬金的寫作呆萌的混世魔王,喜歡秦瓊的秦二哥義薄云天,喜歡單雄信那就寫綠林總瓢把子,基本上除了性別不能改之外,什么都能改。竇建德依然沒什么人喜歡。
李世民道了聲謝,又問呂雉說的是什么事。
呂雉淡淡一笑“也沒什么大事,你的人和我的人”
她稍微頓了一下,禮貌性的帶上丈夫,以免他過后反應過來覺得不對勁,這些事都是我在管,他卻很重要“我們的人為了爭奪一個都尉的位置,有些小小的摩擦。問題也不大,不過是他狀告閻君夫人干預選官,質疑閻君私下培植黨羽。我已經讓我的人退出此次選拔,避嫌要緊。”
李世民心說這是哪個傻子我現在和秦始皇利益相同,甚至可以說是知己,我們都想向外擴張,厲兵秣馬備戰。將來的終極目標,也都是成仙,怎么能為了這點蠅營狗茍的小利益展開紛爭。倘若兩敗俱傷,豈不是給別人以可乘之機縱有矛盾,也是他覺得陰律太輕,我覺得某些地方太輕,某些地方太重,這些都在慢慢改,總不至于為了一條法律反目成仇。
朝代不是秦也不是唐,年號用的是人間的朝代,真是不懂事。我的人也別努力了。
“那么,我再舉薦一人。趙抃如何”
非常秉公持正、大公無私的一個人,生前死后始終如一。
“前些天剛補了人間的郡城隍,上任去了。”
他又一連提了好幾個人,要么是剛剛就任,要么是請了十年長假,去修行去了。
沒什么合適的人選了“岳飛還不肯出仕嗎辛棄疾都看開了,他還是不肯他現在香火鼎盛,各地的岳王廟層出不窮。”
“他憑借香火都要成神了,還要什么祿位。”
職務可以擱置,稍后再議。
現在到了另一個問題“我們是幫朱允炆的離間計,不叫他們知道真相,還是幫朱棣從父親的懷疑中解脫出來”
都城的戲臺上參軍戲經久不衰,尤其是這個新段子,已經連續演了一年,還是很好笑。
蒼鶻一上場先自白“參軍收好處,大人叫我審,你要問我審不審,看他給我幾多錢。”隨即參軍上場,一身上下,珠光寶氣,兩只手上戴了十一個大金戒指,好一頓抖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