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間現在流傳的洪武帝頗有異像,他還好嗎”
馬秀英輕聲說“你別告訴他。他自己也不想聽。相貌這種事么,人死后雖然英名萬古不滅,相貌還不是隨人胡說八道。”
馬明德微微頷首“想得開就好。你丈夫一旦生氣,比我丈夫難勸的多。”漢明帝雖然有揮舞著大棒子追著大臣,在宮中追逐嬉戲的故事,性情也稍微有一點急躁,但總的來說還挺溫柔。朱元璋是不會親自毆打大臣,他直接弄死。
馬秀英咬斷剩下的一點絲線,又穿針引線“沒事,姐姐不必擔心,他從不跟我嚷嚷,更別提動手了。我不怕他,他也不想讓我傷心。”
朱元璋表面上在遠處看書,實際上在豎起耳朵偷聽她們的談話,美滋滋。
其他人都在朱高熾家里打麻將。朱棣,徐貞靜,朱高熾,朱祁鈺四個人湊了一桌,
張秀則無可奈何的看著兒子,朱瞻基試圖根據借來的機關數術的書,研究出如何制作一個能蹦能跳能互相撕咬的蛐蛐。其實他只是看書看累了,又被劉盈炫耀了一番精致的機關器械,現在心癢難耐,只能自己做,本來也有一點篆刻的基礎,弄木頭比弄石頭容易的多。
“我明白了”遠處的扶蘇突然大喊了一聲,分外快樂。趴在小樓的三樓窗口往下喊“阿盈你在哪兒呢”
劉盈正躺在竹塌上賞雪,桌上紅泥小火爐,煮著一壺加了姜片和桂花蜜的酒。遠方紅梅花盛開,遍地的白雪,白茫茫一片,慢慢悠悠寫詩,放下筆“你的小心肝在這兒呢。干什么”
“上來,我突然想明白了。”
劉盈到了一杯酒,輕飄飄的上了三樓“想明白什么你最近一直在想事,難道是受了明朝男風大盛的影響,終于想開了”咦嘻嘻嘻
“你想的挺美。”扶蘇接過酒一口喝干“我一直在想,郭登那種可以提早備下的滾地龍機關,以前怎么沒有。”以前也深挖壕溝陷坑,但都是作戰前再去挖,很少有像郭登那樣提前預備下,只等敵軍來襲一動機關就能用。
“那你問郭登啊,他不是在和閻君談判么”
郭登的要求很簡單,他可以就職,也可以聽憑安排,去接替禁軍中的職務,只有一點,要有戰馬。他生平最痛心的除了土木堡之外,莫過于有些地方的駐軍連一千匹軍馬都拿不出來,士兵為了買馬賣兒賣女。看到地府沒有戰馬,卻有很多的牛羊,就覺得不可取。
“他也沒見過秦漢的場景和科技啊。我回來翻我之前寫的筆記,看,這還是竹簡呢。這是我單獨記錄的,匠作監歷年來新添的技術,到唐朝才有好瓷器,宋朝才開始用石炭煉鐵,到元朝才有青花。鋼鐵,紡織,印刷無不如是。有一些新造的技術,有些技術在人間失傳,在陰間也漸漸沒落。你看,鐵鏟,鐵斧,鐵犁在秦朝時,農民已經在用,但當時的鐵和現在的鐵不一樣。”
“你的意思是,因為郭登有更好的器具,才能制出那個機關”
“不,當然是因為他機敏,善于思考。”那個機關算不上重大創新,也沒到讓人瞠目結舌的程度,只是他能想到,而別人想不到。
劉盈想了想,不得不承認這位美髯公能舉一反三,為人認真但不拘泥,思維敏捷,很善于發明。只是和唐太宗一見傾心,他和扶蘇不得不拿出全部的戰爭器械來引誘他,才結交上。
宋哲宗趙煦恰好路過,遠遠的看見扶蘇在樓上拿著竹簡,憑欄觀看,走過去問“打擾了,你在看什么古書”
扶蘇答道“我剛來這兒時寫的日記。”這上面記錄的第一條我終于會做竹簡了
趙煦“失禮了”我忘了。
羅貫中出了新書,迅速占領地府所有的書店,正版和盜版齊飛,正統演義又一次成為最暢銷了書目。
劉欣在家抓狂“非得寫轉世投胎嗎憑什么是我漢哀帝投胎成了朱祁鎮我雖然不是明君,但我不瞎啊害人終害己”深深挫敗,徹底安分下來,閉門不出,打算在下一個特別丟人的皇帝蓋過這件事之前,不回帝鎮,沒臉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