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子一臉冷漠的回自己畫中山:“如今地府這些官吏,大多不符合程朱的要求,倒還不錯。”
官吏可以不端身正坐,可以想穿什么穿什么,男人也有涂脂抹粉帶花帶玉簪的風俗,還可以為美味不辭辛苦,貪杯,看漂亮妹妹歌舞,玩弄絲竹管弦,派人經商,私下約架并熱愛看人打架,讀圣賢書之外的書,沉迷字畫,定制瓷器,偷偷翻書法家的垃圾堆撿廢紙團,私下賭博,寫促狹的小段子,買古時候的衣冠打扮成古人、坦胸露乳的玩流觴曲水,把握住分寸的人依然是好官。
呂雉:“墨子怎么又生氣了?”
劉盈瞧著老師隱入墻壁中,團團的作揖:“夫子聽見‘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還有那首‘朝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將相本無種,男兒當自強。’前者貶低勞作,后者又輕視將相之外的所有行當,滿心功名利祿還引以為傲。”
嬴政:“這六百多人雖然無知,倒是虔誠。將來都送到墨子門下。”現在能做到滅盡,將來也能做到認真耕種,學習木匠手藝,撿幾個技藝最精湛的給扶蘇。
閻君們:“哈哈哈哈哈哈你真壞。”
曹光在旁邊叉手而立。
吳瑜原計劃是等理學之亂鬧完,理學門人被責被罰之后,她去直指武曌,就是因為她御下不嚴,才引發的這一場禍亂,重點來了——如果在翰林院中,多設幾名學士,協同管理,焉能如此不周?
結果那次過秤讓理學中那些有道德瑕疵名不副實但能鬧事的人被篩下去了,過得去的人也處于‘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的狀態中,勇氣少了許多,又被武曌本人給平了。現在在門口遲疑了一下,欲進又不敢,主要是沒想好該怎么說,針對誰。
就瞧見劉娥在不遠處一個勁兒的招手。曹光和丈夫仁宗關系平平,和兒子的關系更冷淡,脫離了宋朝皇室自謀出路,但劉娥不是這樣啊。吳瑜趕忙走了過去。
劉娥拉住她的手臂:“你退的恰到好處,險些被人捉住呢。方才你袖子里有什么?”
吳瑜:“有三個人趁亂往我袖子里塞了紙條,妾自詡武功不凡,竟然毫無察覺。”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走,回去一同商議。”
“曹太后她現如今?”
劉娥搖搖頭:“不知道。她似乎更名易姓,行蹤撲朔迷離,我們原先不在意,沒有仔細觀察過。我這個兒媳婦,哼。”
走到宮殿群和朝房之外,有一個嬌媚的宋代小娘子,身穿淺藍色褙子,紅羅挽髻,眉心上按宋朝宮廷時尚,貼著一顆珍珠。正是楊氏,一見劉娥走出來,立刻迎了上去挽住她的手:“姐姐。”
“不太順利,先回去。”
……
京兆尹緊急抽調了二百名判官,每人負責審問六個人即可,可效率還是不行。判官更善于審判功過是非,而不是抓住細節,追根問底。
臨時換人倒是不難,叫鬼差們自告奮勇,誰既有學識又善于跟人聊天,引渡靈魂時能讓新鬼事無巨細的都說出來,報名,來,京兆府給當日的俸祿三倍,不許動刑逼人攀咬。
基本上算是臨危受命的三人聚在一起,都認得,面面相覷。
張湯無話可說:“咱們應該換一換。傳令鬼門處,出入國境的全部登記在冊。往生池暫停一日,先不準人轉生。池子里先有的靈魂足夠人間生孩子下崽。”
龐籍,本來和智囊團的好胖友們一起看熱鬧,突然就被賦予了‘追查炮擊翰林院事件’的重任。“雖不該求諸鬼神,但我認為,現在可以請人算上一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