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名利,杜遠景不感興趣。不然,在部隊的時候,也不可能在上升期時選擇退伍。但能給文工團和團員帶來好處的事,他又不能不考慮了。
“行了”杜遠景站起身,繞過辦公桌走出辦公室,緊接著又回來了,“對了,你們不是想借排練室嗎四樓那個大會議室,現在堆著雜物呢,你們收拾收拾,給你們用,想用什么時候就用什么時候。需要什么樂器,去找老翟頭,樂器房的鑰匙在他手上呢。”
沈川看著周愛玲和周愛國,聳了聳肩“走吧,看看去。”
對這里,幾個人可以說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那個會議室以前倒是用過,至于什么時候不用了,他們已經不記得了。反正小時候,經常跑上去捉迷藏。
周愛國說道“二哥,那首歌真的能拿到春晚”
沈川什么都沒說,只是一笑,邁步向外走。估計,這里除了杜遠景就是他知道,那個馬老頭的來歷了。
馬榮卿身形瘦削,穿著藏青色的長袍馬褂,看起來很精神,一點都看不出已經七十多了。那滿頭的白發,還梳著個小辮,鼻子上架著個眼鏡,很有那么一點潮范兒。可如果你要是細看,就會發現,眼鏡不是花鏡也不是近視鏡,而是平光鏡,是這老頭裝逼用的。
此時,馬老頭在團里給他安排的休息內拉著二胡,搖頭晃腦的,看起來相當愜意。就算休息室老舊的木門,傳來刺耳的嘎吱聲,都沒有打斷他的雅興。
過了能有五六分鐘,有些悲涼的二胡聲才停下來。馬榮卿微微抬頭,把眼鏡微微往下一扒拉,露出兩個不大但卻很有神的眼睛。
“我說杜主任,這中午飯點都過了,我早就吃完了,你這時候跑過來干什么”
杜遠景苦笑一聲,“馬老,我這有一首歌,需要您來編曲。”
“沒時間”馬榮卿把眼鏡往上一推,又拉起了二胡。
杜遠景說道“您老人家別忙著拒絕啊,先看看這首歌,又耽誤不了多長時間,絕對不會讓您后悔。”
馬榮卿剛拉了兩個音兒就停了下來,抬頭,很是懷疑的說道“真的可別騙我,不然我跟你沒完。”
“我家里那瓶高粱陳釀你不是惦記很久了嗎”杜遠景拍著胸口說道,“如果您不滿意,那瓶酒就歸您。”
“嗖”馬榮卿一把搶過杜遠景拿在手里的那張紙,本來想要狠狠批一頓,好把那瓶高粱陳釀弄到手。可眼睛在紙上一掃就挪不開了,忍不住說道“好好好,無論是詞還是曲,絕對是一流水準。”然后看向杜遠景,“作者是誰我要見見他。”
杜遠景松了口氣,他還真怕這老家伙不要臉的說歌曲不行,把他那瓶寶貝弄走。
“他就在團里呢,我去叫他。”
四樓,沈川,周愛玲,周愛國還有小尾巴沈禾,站在大會議室門口,愁眉苦臉的看著里面堆滿了的破爛。
“這可咋弄啊,就我們這幾個人,沒有個十天八天的弄不完。而且這么多破爛往哪扔是不是還的雇輛車拉走。”
沈川敲了敲腦袋,“我們被杜老頭算計了,他這是想把我們當成免費勞動力,把這些垃圾清理走。”
“你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身后突然傳來杜遠景的聲音,幾個人嚇了一跳。
沈川一撇嘴“那么多閑著的排練室不給我們,把這滿是雜物的地方給我們,你這不是好人心,是司馬昭之心。”
杜遠景老臉一紅,假怒的說道“少廢話,跟我來。”說完轉身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