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襄屏沒有馬上回答,而是又認真盯著那副棋具看了好幾秒鐘,然后才開口說道
“沒啥,就是感覺這副棋具有點特別,嘿嘿有意思呀,這個畫舫有點意思。”
聽李襄屏這樣說,趙道愷也裝模作樣瞅了瞅那副棋具,不過他卻看不出個所以然來,于是他低聲對李襄屏說道
“除了看上去有點古樸,也沒感覺有啥特別呀。”
李襄屏低聲笑道
“不識貨了吧,這可是一副典型的中式棋具,尤其是那塊棋盤,正宗的楸枰啊。”
“楸枰中式棋具”
李襄屏看了他一眼“你不懂這個也不能怪你,畢竟目前市面上流行的都是鬼子貨,大多數人也以日式棋具為正宗,比如我家那老頭子,前段時間弄了一塊日式榧木盤,就把他高興得跟個啥似的,天天呼朋喚友在那顯擺。其實他不知道的是,真正的中式棋具,尤其是真正的楸枰,那才是真正的棋盤珍品,逼格要比鬼子貨高多了,制作棋盤有所謂一楸二榧的說法,而面前這塊,似乎是真正的楸枰。”
“呀這么厲害”
趙道愷先來一聲驚嘆,然后他繼續說道“楸枰楸枰,這個名字我倒是好像聽過,可市面上怎么從沒見過這玩意”
李襄屏點點頭“你沒見過這很正常,因為這種棋盤的制作工藝,在明代就已經失傳,因此現在還存世的楸枰已經極其罕見,雖然聽說現在也有人重新恢復研制出這種棋盤,但仿制品畢竟是仿制品,和真正的楸枰還是不能同日而語。”
“這是為啥”
李襄屏看了他一眼“梨園行的“點翠”你應該聽說過吧,“點翠”現在也已經失傳,而楸枰的失傳,其實和“點翠”的失傳是一個道理。”
趙道愷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啊。”
聽李襄屏這樣解釋,趙道愷自然就懂了,“點翠”的失傳不是因為制作工藝有多復雜,而是因為用來制作“點翠”的翠鳥差不多已經快要滅種,你原材料都已經沒有了,那還點個屁的翠呀。
而楸枰的情況其實也是差不多,到了現代以后,能夠用來制作楸枰的楸木已經非常難找,比小日本的榧木還更難找,那么即便恢復了這種工藝,也很難制作出一塊真正的楸枰。
“那你說這塊是不是真正的楸枰”
這時趙道愷不知道想起了什么,他看著那塊楸枰,突然對李襄屏說道
“剛才聽你提到李叔,嘿嘿,我突然想起,李叔的生日,好像就是在下個月吧”
聽到這李襄屏心里一動,聞弦音而知雅意,他和趙道愷對視一眼,然后異口同聲說道“走,過去看看去。”
李襄屏一邊走近那塊楸枰,一邊還在心里感慨,他心說在喝花酒的時候都不忘盡孝,還記得給自家老頭子買禮物,那么無論怎么說,自己都稱得上是一個“中國好紈绔”了。
等到走近那塊棋盤后,李襄屏低頭仔細觀察那塊棋盤。等他完全看清以后,李襄屏表情變得嚴肅,他低聲對趙道愷說道
“道愷你老實告訴我,這艘畫舫,還有那個繡琴姑娘,她們到底是什么來路”
“怎么了”
“如果我沒看錯的話,這塊棋盤這塊棋盤,這應該是真正的楸枰,并非現代仿制,并且好像就是傳說中的那塊”
“啊難道這還是真的古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