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在這個新變化中,施大棋圣一著不慎吃了大虧了,導致他開局就明顯落后,并長時間陷入苦戰,只是到了將近100手棋的時候,才終于被老施逮住一個機會,一招得手從而扭轉戰局。
感覺到施大棋圣現在的情緒似乎有點低落,李襄屏心里暗暗好笑。想想也是啊,施襄夏是何等人物也,堂堂中古棋棋圣,終其一生也只有范西屏一位勢均力敵的對手,即便是梁魏今和程蘭如這種并稱“大家”的人物,實事求是的說也要差他一籌。
那么像他這種人,幾乎肯定就是心高氣傲之輩。因此當他碰到一位據說國內排名才50開外的人李襄屏昨天隨口跟他說的,居然長時間被人家壓著打,那他肯定是難以接受的,哪怕最后還是他贏了棋。
因為理解他這種心情,所以李襄屏出言安慰他了
“定庵兄卻也無需糾結,你對小目圍棋不熟,那只是你當初所處環境和規則所致,這和水平無關,想必以定庵兄高才,要補上這一課應該并不難。”
老施再次長嘆一聲“唉襄屏小友無需出言安慰,想那小目圍棋,我原以為此類下法脫離圍棋本質,已經落入下乘,現在看來卻是定庵之偏見也,原來此類下法竟也如此博大精深,定庵無知矣,真乃井底之蛙。”
第3次了,老施第3次說自己是井底之蛙。李襄屏聽到這話一樂。不知道為什么,這時他突然想起民國時代的一篇棋評文章
“東洋諸國,朝鮮、日本、琉球皆知弈,蓋皆傳自中國者也。朝鮮、琉球皆視為游戲之事,不甚措意;日本則嗜此者頗多,其國品評弈手之高下,有九段之說僅解常法者為初段,漸進則數漸增,至九段止。每歲新出棋譜甚多,并有圍棋雜志。工此者可以授徒而征其束修,故研究者頗熱心也。予嘗披覽其棋譜,其著法多與清初諸國手相仿佛,蓋尚未能得乾嘉時諸國手著法也。而日人盛自夸大,謂中國弈手最高者為黃月天,尚僅與彼國五段相當云,可謂顏之厚矣。使日人弈品而在中國諸國手上,則乾嘉時諸國弈應不敵清初諸公,而進化之理為誣罔矣,可以證之事實絕不爾爾邪”
“中國對手弈者,先于局上四角四四路各置子二,謂之勢子,日本則無之。彼因詆中國弈家為失自然之局面。不知中國舊亦無之,后乃增置之也。所以增置之者,蓋無勢子則起手即可于角上四三路置子,以為固守之計,而變化少矣;有之,則彼此皆不能借角以自固,非力戰不足以自存也。譬之群雄逐鹿,真英雄必思奠定中原,決不肯先割據偏隅以自固也。故自無勢子至有勢子,亦為弈家一進化,日本人特尚滯留于舊境耳”
很明顯,這一看就是一位“民國憤青”寫的文章呀,因為這篇文章強詞奪理的意味很濃,讓人感覺一股濃濃的憤青氣息撲面而來。
記得在剛看到這篇文章的時候,李襄屏對其中觀點頗不以為然。而讓他觀念發生轉變,那卻是要等到圍棋ai出世以后。
因為根據圍棋ai的分析,至少是根據李襄屏穿越時水平最高的圍棋ai分析什么樣的開局是圍棋的最佳開局呢圍棋ai給出了兩個答案,一個是雙方“二連星”開局,而另外一個,則是雙方“對角星”開局,這正好是中古棋“座子制”下法
請注意這篇文章的第2段,假如結合圍棋ai的結論來看這段話的話,你會發現這段話好像講的真有點道理呀,那位“民國憤青”老兄雖然是在強詞奪理,可人家也算是說到了點子上。
正在李襄屏胡思亂想的時候,老施突然又開口了
“對了襄屏小友,通過昨日那局,我卻也知小目圍棋同樣高深,可你為何卻說要補上這課并不難,若我想學此技的話,卻是學何人之技最佳”
咦老施竟然還是個好學的棋圣自己身體內的外掛竟然還是個可以學習的外掛這讓李襄屏覺得有趣,同時也心中大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