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
吹的亂了頭發,亂了人心。
血霧繚繞,在那‘血月’之下,一人立身血月之中,施展了一套如仙的劍法。
抬頭。
瞇眼。
視線中,宇文傷發現那本來印刻在瞳孔中央的女子在那一刻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一名身穿紅衣,頭戴霞冠的絕世佳人正自天而降。血云在腳下鋪墊,衣衫飄飛中,正帶著一身曼妙,帶著千種風情朝他飛了過來。
美。
美的不似人。
目光中,那人越來越近。
他看到了紅衣身上流轉的紅暈,他看到了眉眼下的淚痣,他看到了那眉心的紅印,他看到了完美無瑕的臉頰,他還看到了太上無情的雙瞳。
“!!!”
猛地,宇文傷人從這種詭異的幻境中反應了過來,一咬舌頭,強行讓自己恢復了清醒。
只是在清醒的那一刻,那如月一般的劍光已然劃過了自己的咽喉,劃過自己的身側,來不及轉身,來不及防備,宇文傷便見自己的視線已然被無數的劍光所淹沒。數道紅色人影自宇文傷的周身一閃而過,每一次劍鋒劃過身軀,都會帶起一汪鮮血。
血液隨著劍鋒而動,沿著長劍劃過的軌跡呈浪花狀停留在半空,配合著宇文傷自己冰玄勁的寒氣,急速的劍與那飛灑而出的鮮血形成了極度矛盾的快與慢。
劍快的好似那飛揚出來的鮮血在半空定格。
彼此對應。
互相比較。
使得眼前出現了一幕極端詭異的艷麗場景。
劍。
不斷的在宇文傷周身劃過。
本就處于強弩之末的宇文傷在月傾池三者齊下下,體內的毒已然徹底壓制不住,周身在不斷的發出爆裂聲響,配合著道道一閃而過的劍光在宇文傷的四周展現出一幕瑰麗之景。
血花飛揚。
點點飛濺。
在半空,熱騰的鮮血便被冰玄勁的寒氣籠罩,冰凍。
隨著劍鋒掃過,沿著奇特的痕跡在周身環繞。
很快。
宇文傷的四周便出現了四道血色冰晶般女子身形。
姿態各異。
如天仙伴舞。
忽的——
風停了。
劍停了。
舞動的長發停了。
飄飛的血色嫁衣也停了。
月傾池出現在了宇文傷的背后,手上長劍則是隨意的抵著地面,雪白的劍身上有著一抹鮮艷的血液正沿著劍刃緩緩滑落,一點一點的滴落在地面。
背對彼此。
在身后,在宇文傷周圍的四道由鮮血勾勒而出的女子身形也如突降的水花一樣,墜落在地,嘩啦一聲中將地面染成一片紅色霜沫。
“好絕的劍!”
“好狠的劍!”
“好美的劍!”
“我好恨啊……”
一聲贊嘆,一聲感慨,一聲無奈以及最后一聲痛恨,話語未完,宇文門閥閥主宇文傷來不及去悲傷,去詛咒,只聽撲的一聲響,他的脖頸斷裂,最后被冰玄勁壓制住的毒與劍傷在這一刻徹底爆發。
頭顱飛起。
最后一腔熱血噴涌而出。
如同一道噴涌的血色浪花。
左手伸出。
那飄然而落的油紙傘正好落在了掌心,握住,擱在肩上。
擋住了那鋪天蓋地灑下的點點血花。
右手橫移,長劍當空。
啪!
一聲輕響,頭顱墜下。
落在了橫著的劍身之上,擱在了上面。
眼角余光瞥過,月傾池還是能夠看見那頭顱上,那雙眼之中殘存的絕望倒極致的悲嗆。
轉身。
抬頭。
目光透過那漫天的血霧看著頭頂的圓日,迷蒙的日光在這一刻呈現出了瑰麗的紅色,伴隨其后的還有那七彩的彩虹。
“……”
將宇文傷的頭顱擱在一旁,月傾池這便撐著傘,拿著劍朝宇文府邸深處走去,剛剛在院落里的殺戮并沒有代表她將這里的所有人殺掉,有一些沒有中毒的人已經開始逃跑了。
她,自然是要將這未做完的事情做完。
……
很急。
白清兒有些急。
師妃暄也著急。
衛貞貞更是心中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