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穿金衣,那就不過是一介俗人。
而且,其表現的手段比之世家門閥還要遠遠不如,在燕王楊倓看來這已經呈現出一種大地主的雛形了。
人前佛,人后魔。
可以說這座寺廟里的和尚將人之正反面表現的淋漓盡致。
他們是吃人的。
聽到白清兒的話,燕王楊倓沉吟了一下,笑道:“人前佛,人后魔,這讓孤想起了魔門中那聲名赫赫的邪王石之軒。”
那詭異之景,在燕王楊倓看來,這里簡直是一寺廟的邪王一般的存在,而且還遠遠比不上石之軒。
“!!!”
楊倓這話讓師妃暄的身軀不由的僵直了一下,顯然在燕王和白清兒兩人的語言下對她心神上的打擊比想象中要更重,尤其是在聽到了邪王石之軒的名號之后。
眼角的余光觀察著師妃暄在聽到這話的反應,掃了一眼之后,燕王楊倓這才開口吩咐道:“時間到了,三位少將軍,開始吧。”
接過命令的寇仲,徐子陵和羅士信三人立即散了去。
霎時。
令下,響箭升起。
早就準備好的士兵如出閘的洪水傾瀉而出。
一時間,山上山下盡是廝殺之聲。
目光掃了一眼那站在前方小臉上滿是興奮恨不得自己親身上前砍殺的白清兒,燕王楊倓收回視線落在了站在身邊的師妃暄的身上,柔聲道:“孤聽說慈航靜齋的傳人每一次出山都會做一件事。”
“那便是巡游天下,看看哪里的百姓過得不好。”
“那么你們到底是否只顧著看別人的問題,卻從沒有檢查過自身”
“連讀書人都知道一日三省吾身,你們這些要成佛作祖的人怎么不會看看自身目光迷離在那一身的金光燦爛之中了吧”
“當初南朝四百八十寺,你能想象那會是何等可怕的場景”
“……”
師妃暄面色掙扎,臉上神色顯得內疚不安,還有其他的情緒在接連不斷的上演。若說在過往的時候,燕王楊倓的很多做法便是在接連打擊師妃暄的一顆禪心,在劍典被廢之后,禪心已然在接連不斷的沖擊下傷痕累累,所謂的最后堅持也是因為師門的培育之恩。
不知何時,師妃暄的觀念已經在縮小,由佛門轉為了師門。
可眼下——
這是自根子上的致命一擊。
師妃暄越發的沉默,便知道她的心情此刻越發的紊亂。
“而且孤能感覺的出來,小暄暄你的心中其實并不是那么非常的信佛。”
“你更多的信的是師門。”
“你的秘密已經快要隱藏不下去了。”
“孤很期待徹底暴露的那一天。”
說完,楊倓從自己的腰間拿下了一根洞簫,直接遞給了師妃暄,說道:“這是月傾池給你準備的禮物,她允許你在殺戮之后,給這些有罪的人進行招魂。也讓孤一品師妃暄的簫藝如何。”
“阿彌陀佛。”
言罷,燕王楊倓似笑非笑的念了一聲佛號。
瞳孔急速收縮,放大。
師妃暄的呼吸都出現了短促的跡象。
呆呆的接過楊倓遞過來的玉簫,師妃暄極端用力下,那手背上的青筋都顯得赫然矚目。
“走吧。”
“小暄姑娘。”
“你的試煉開始了。”
“用你的劍去解決這些罪孽深沉之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