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月傾池的話讓沈落雁心頭悸動。
她付出了這么大的代價,所求的正是為了蒲山公李密的存活。
否則的話在對方的追殺下,尤其是那幾乎點出了取李密頭顱者封侯的話語,更是將李密推入到了絕境,尤其是在李密本身便在與翟讓的交鋒中受了重傷的時候,局勢已然非常不利。
投降
這個結果是沈落雁絕對無法接受的。
而且也是她認為不可能發生的結果,在她的眼中,李密便一如那慈航靜齋傳人所選擇的真命天子一樣,是她心中真正的主公。
即便是瓦崗寨之敗,沈落雁也將這個問題歸咎于自身,是她的計策出現了問題,是天時不在瓦崗寨。
眼下蒲山公李密,也不過是困龍之局,仍然有著飛升的機會。
“不會!”
“魏公不是這樣的人!”
“以我對魏公的了解,他定然能走出這困局,東山再起。”
迎著月傾池的目光,沈落雁不閃不避的正對著對方,用著一種十足自信的口吻開口回擊道:“你的計策終究會失敗,因為在我沈落雁這里,這份交易所求的便是魏公的性命!”
對于從月傾池嘴里道出的封侯之說,沈落雁雖然擔心,但是她沒有想象中的那般絕望。
她對蒲山公李密有著絕對的信心。
隋一朝的爵位十分難得,這封侯一詞想要達成非常的困難。
即便是燕王楊倓眼下從某種意義上算得上是隋朝的新任皇帝,但還未繼位的燕王哪怕是想要更改一些東西,也沒有想象中的那樣簡單。
除非……
早在一開始,燕王楊倓那里就已經動了對勛爵之位進行改動的打算。
沈落雁心中如此猜測。
然而事實上沈落雁并沒有猜錯,早在前任自己還未被淹死的時候,他已經暗中進行了相關的準備。
就如同五年計劃,十年計劃等等一般,前任自己做了一個長達三十年的中期計劃,這其中便有著勛爵之位的改動以及總教改革等等。可以說他連自己繼位成為皇帝之后的行政方針都做好了準備,一如楊廣在當晉王的時候,自己躲藏在家里開始構思大運河,科舉以及征伐高句麗的計劃,然后上臺便開始開干。
只可惜,前任的白少棠出師未捷身先死,一肚子計策和準備還未來得及施展,便被人摁在浴桶里淹死。
這祖孫雖是仇人,但在某些方面還真是有著極大的相似之處。
當他重新穿越復活之后,事情已然出乎的他的預料,使得絕大多數的計劃都被擱淺。
“哈哈!”
腦海里回閃而過對過去的回憶,當初前任自己死亡之后殘存的一部分記憶,月傾池自然十分清楚,尤其是在自己的策士房玄齡和杜如晦回來之后,那隱藏的一部分計劃已然再度重啟了。
看著沈落雁那認真的表情,月傾池笑而不語。
她知道這個女人已經孤注一擲了。
身為一個策士,軍師,最無奈悲傷的便是看錯主公。
而沈落雁便是這樣一個悲劇。
尤其是當沈落雁以自己未婚夫和她自己為代價做出交易之后,她最大的期望便是再見李密東山再起。
一旦蒲山公李密走出了那一步,那么留給沈落雁的便只有一個結果。
徹底的崩潰。
從而走向自毀。
在這短短的幾天時間里,月傾池已經大概的摸索出了這沈落雁的性格。
李密和沈落雁,這兩者很有意思。
在月傾池的眼中,這李密一如三國時代中的袁紹,他行走江湖,哪怕是參與造反,很多的時候都是頂著蒲山公(魏公)這個勛爵之稱。尤其是李密的家世更是深究起來,與袁紹一般無二。
都是所謂的四世三公。
唯一的區別便是李密的家世沒有做到袁紹那樣門徒遍天下的地步,因為提前參與了楊玄感叛亂,使得他失去了最大的依靠。
但即便是這樣,這有蒲山公之稱李密還是有著極大的聲望,能夠啃老,加上本身不差,兩相結合下,李密仍然不可小覷。
可這個李密在月傾池的眼里,也一如袁紹一樣。
而沈落雁則一如袁紹的謀士沮授了。
同樣的固執性子。
一般的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