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聲蕩漾。
念經聲在不絕于耳。
凈念禪院。
白少棠正身著一身素服,安靜的拿著一本佛經呆在銅塔里,亦就是了空大師閉關的地方。
第一次。
白少棠覺得這寺廟從來就不是一個講究安靜的地方。
這里偶爾甚至不間斷的念經聲落在耳中的時候,會給人帶來一種極為煩躁的感覺,尤其是當一個人對待這點有著反感的時候。白少棠雖然有著反感之心,但也還好,他能夠忍受這綿延起來類似蚊子嗡嗡的經聲。
換做是本我月傾池來,只怕早就開殺了,將那跟蚊子似的在耳邊念經的人全部一一拍死。
但他也不是沒有做事。
在了解這佛經的同時,白少棠也在不斷的試探這個了空大師。
他在這段時間呆在凈念禪院里一直在看佛家經文,確切的說是他們給自己在看這東西,與他本來想要看的東西有著很大的分別。
“了空大師”
白少棠拿著蒲團坐在了空和尚的身邊,一邊翻閱著手上的經文,一邊隨口說道“你對這天下局勢如何看待”
詢問一個修煉了閉口禪堪稱啞巴的和尚,其目的自是不言而喻。
“”
聞言,睜眼。
了空和尚面帶慈悲的瞅了一眼那盤腿一屁股坐在蒲團上的白少棠,神情沒有任何的變化,在這幾天的時間里,了空早已經習慣身邊多了一個嘰嘰喳喳猶如麻雀的人,對他來說,這種情況很是尋常。
佛門高僧,向來都是極為鎮定之人。
而那種惱怒,修煉怒相的人極少。
“大師不用回答。”
“聽我說就好。”
“在我看來,佛門是游走在危險的邊緣。”
“教派插手天下爭奪,終究會帶來極大的危機。”
“這道門其實便給你們做出了榜樣。”
“也許正是因為這樣,佛門才用代天選真命天子這樣緩和的手段,而不是類似當初道門黃巾道那般暴躁的直接下場爭奪的過程。”
“可是即便是這樣,佛門也在一次一次的累積危機。”
“了空大師身為佛門高僧,是否看見了那繁盛背后的絕大危險”
對比起來,身為本土教派的道門則是暴躁的多,在親自下場赤膊搏斗了幾次之后,道門算是親身體驗了那其中的困難,體會到了八方圍攻,猶如楚霸王最后一樣的結局。有了幾次親自下場做事失敗的例子之后,道門這才收斂了很多,開始變得猥瑣起來。
他們算是從失敗中得到了自己的收獲。
佛門亦是從這上面得到了自己的理解,開始走了起了曲線,有著之前道門做反面例子,他們也不想親自下場了,開始玩起了政治資源支持了。而且多年來,他們得到了非常大的收獲。
嘗到了甜頭的佛門,膽子和步伐也變得越來越大。
這份步伐,如今也達到了頂峰。
那便是他們親自下場了。
“”
目光悠悠,了空和尚的神情和目光不變,他只是安靜的看著眼前這個白發年輕人,聽著對方的自言自語。
對于這個自我廢棄了一聲武功的人,了空事實上有著極大的興趣。
尤其是在經歷了慈航靜齋傳人秦川的一些話語形容之后。
了空和尚算是知曉了這點道為止白少棠的名聲。
那便是他有慈悲之心。
那是佛緣。
尤其是最近這段時日,從白少棠嘴里偶爾竄出的一些頗有佛理的話語,更是讓了空和尚覺得眼前男子與佛有緣。
不管對方是否別有心思,但只要在了空看來對方與佛有緣,這便足夠了。
此刻聽到白少棠說道這一點,了空倒是有了興趣。
或者說他在白少棠的面前,一直很完美的表現出了一個聽眾的形象。
你說,我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