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佩蕓之前的注意力都在蘇家母女身上,這會兒才抬頭看向這個偏儒雅精明的男人,確實有種熟悉的感覺,腦子里不自覺想起了曾經夕霧爸爸帶她去省城游玩見朋友時的畫面,用力的回想了一圈,終于找到了對得上號的名字“你是蘇懷東同志吧”
“是,我是蘇懷東。我們好像在哪里見過,有點熟悉,卻一時想不起來了。”蘇懷東難得的局促。
柳佩蕓嘴角彌漫著一絲苦笑,自我介紹道“我叫柳佩蕓,我們十六年前在省城羅光榮同志家一次朋友聚會上見過面。”
蘇懷東眼睛大亮,突然笑了起來“對,對,你這一說我倒想起來了,就是在老羅家見過的,你是夏少凡同志的妻子。”
柳佩蕓臉上的笑容僵了僵,嘴唇不自覺的咬住了。
蘇懷東正要開口,卻發現她面色變了,而女兒在旁邊拉住她,還朝他搖了下頭,突然想起一些事來,立即閉緊了嘴巴。
柳夕霧扶著媽媽的胳膊,這時候恰到好處的接話“媽媽,蘇伯伯和蘇伯母遠道而來,先進屋說話吧。”
“好。蘇懷東同志,蘇夫人,蘇老師,請進。”柳佩蕓這會兒也反應過來了,連忙邀請大家進去,然后也招呼柳隊長等人以及趕過來的爸媽和弟弟一道進去坐。
屋里頭擺設很簡單,倒是收拾得干凈整潔,等大家都落座后,白玉萍連忙和柳佩蕓一道給大家泡來紅棗糖水,柳夕霧將前些日子在縣城買到的蜜餞和五香瓜子、家里自己炒的花生全拿出來招待他們。
等她們祖孫三代都在旁邊的板凳上坐下后,蘇懷東再次說起之前未說完的話,“柳佩蕓同志,真是抱歉,我剛才無意中勾起了你的傷心事。”
停頓了下,還是補充告訴她確定消息“不過,柳佩蕓同志,當年夏少凡突然離開這里返回滬市,是夏家真的出了大事,這個我可以百分百確定,省城里與他相交的朋友也都能確定。夏家的事情牽涉甚廣,我們聽到的只是一點消息,并無確鑿的證據,總之當年夏家出事時是人人避之的,他不回來找你十有是不想連累你們。”
柳夕霧眉心跳了下,難道她那便宜爸爸是真的有難言的苦衷
聽他這么說,柳佩蕓以及柳家老兩口和柳佩林都心里頭松了一口氣,對夏少凡的怨恨不自覺都減少了幾分。
“蘇懷東同志,那后來夏家情況怎么樣了”柳佩蕓得知他并不是拋棄自己,而是有不得已的苦衷,一顆心又活泛了。
“具體我們也不清楚,老羅曾經給夏少凡同志發過電報,他只回了簡單的兩個字“安好”,后面再聯系他就不回信了。”蘇懷東如實告訴了她,還說道“夏家老爺子是個很厲害的人物,歸國華僑,在抗戰時期為國家做出了杰出的貢獻,夏家有他在,不會那么容易被擊垮的。至于夏少凡同志離去未歸,定然是有不得已的苦衷,相信你對他的人品也有所了解,他并不是那種始亂終棄的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