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踏足產生,那便青史留名。
這是敬元道爺和李林能夠想到的,對老先生最好的寬慰了。
輕輕擦拭著眼角的淚水,老先生看向李林。
“如此,本派香火,盡數托付李林道友了。”
李林也是鄭重的點點頭。
“晚輩還有一問,若是日后尋得門徒,不知您這一門的道法,傳幾人為佳?”
老先生面露思索。
這一問,實則也有著李林的私心。
雖然此刻的李林,只是后天境界的修士,但終歸有著后世千年的閱歷與記憶,自然可以品評出一脈功法的好壞來。
《釣蟾功》不是頂尖道法,但卻是上等功法,若是修行有成,丹氣悠長,且修一口先天純陽之氣,若修行得當,則有無窮可能,甚至若是得到珍貴的天材地寶輔助,位列頂尖修士,也不是不可能。
當然,這也是內丹派功法的特點所在,大都不急功近利,根基扎實,可潛龍在淵,也可一飛沖天。
這樣的功法,李林最想要的便是廣泛流傳出去,讓更多的人傳承,可以在未來極好的充實人類文明的中堅力量。
可終歸,這一切都要看老先生的意思。
“這道法本來應是代代單傳,師爺傳的我師父,我師父傳的我,到了老夫這里,也不愿再打破規矩了,就真傳一人吧!但日后是繼續單傳,還是廣收門徒,就看后輩門徒的了,這單傳的規矩,就止在老夫這里,不去桎梏后人。”
李林眉頭舒展。
“好。”
三人站在庭院中,又閑談了幾句,直到秋云道長從別處回來,老先生也自感疲憊,就在秋云道長的攙扶下,回屋休憩去了。
……
中午,李林與敬元道爺正在觀中吃飯,卻見秋云道長雙眼通紅的走進來。
“敬元道兄,林師伯他……走了。”
聞言,李林與敬元道爺都是放下了手中的飯碗,各自嘆息。
本來,以老先生的身體,再支撐一兩月的時間還是沒有問題的,但是近日與李林性命托付,先是說了兩個小時的經,耗了心神,又將博殺技法與本命丹功演練傳授,損了氣血。
香火傳承的事情得以了結,也讓老先生心中的最后一口氣松了下來。
精、氣、神一朝散盡,老先生自然也時日無多,回屋之后勉強清醒了幾個小時,便在半夢半醒中撒手人寰。
“師伯走前,讓我代為傳話給李道友,釣蟾派除去真傳法門,余下諸般符篆、法器、術法,道友可自行處置,或傳給自家門徒,或傳給旁人,皆在道友心念,也算是讓道友代傳香火的福報。”
即便是沒有老先生的話,至少這一派諸般法門,李林也都記在心中,日后施展也無有不妥。
只是老先生心善,有了這句話,便正了李林施法的道統。
點點頭,李林看向秋云道長。
“最后倒是讓晚輩得了機緣,代傳香火之事,晚輩定當盡心竭力!”
……
傍晚,三人整理出了靜函觀中一處廢棄的香堂。
將一應雜物整理干凈后,便在香堂正中,立下一牌位,上書——
釣蟾派祖師林福生。
末代江湖的風波隨著老先生徐徐落幕,偌大修行界也因著釣蟾派緩緩展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