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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襄陽市,漢口。
曾經李林大放異彩的江邊道廬,依舊挺立在原地,但是不知何時,道廬旁原本空曠的荒地上,忽然有一間間移動板房構建成了一處簡易的基地。
這里正是科研組特殊水文觀測小組在都天雨師旗附近的觀測站。
盛夏時節,窗外暴雨如注。
觀測站的站長田冠林,此刻就坐在床邊,面容復雜的看著窗外的風景。
暴雨天氣,能見度也很差,雨水落到大地上,又因為盛夏炎熱的天氣,蒸騰著彌蒙氤氳的水霧,坐在田站長的位置上,此時也只能勉強看到不遠處道廬朦朧的輪廓,至于更遠處的長江江面,則完全處于不可視的狀態。
這樣惡劣的天氣,也給眾人的觀測帶來的極大的不便,甚至科研組最新研發的超高精密靈炁觀測儀器,也出現了不同程度的誤差,這在以往,是完全不可能出現的事情。
他有些機械的抽著煙,另一只手緊緊的攥著,指節都有些發白。
顯然,田冠林的內心并沒有他的表情那樣的平靜。
作為趙院士的高徒,對于能源學頗有建樹的青年學者,田冠林遠比許多人更加清楚這場災難可能達到的程度。
或許換而言之,整個靈能部,出了李林這個曾經經歷者之外,科研組的諸位,是最接近事實真相的那群人。
長江水平面連續三日,已經呈現出不同程度的增長了,且增長幅度與日俱增。
再等一會兒,今日的觀測數據就要送到自己的房間來了。
如果依照先前的數據推算無誤的話,或許只要一周左右的時間,就會形成初步的洪澇災情。
而這個時候,相關的水文專家,還未徹底確定可能存在的災情輻射水域,相關的疏散工作,也還處于一步步的落實當中。
如此看來,一周的時間,實在太短太短,他已經不敢去想了,如果災情發生,會是多么令人慘痛的局面。
“靠!”
猛地抽了一口煙,燃燒的煙蒂灼痛了田冠林的手指,慌亂的將煙頭掐滅,痛感也將田冠林從沉思狀態驚醒過來。
正準備來一段熟練的三字經表達自己此刻糟糕的情緒,房間的門卻被一人猛地推開。
“小劉?”
“頭兒,快來吧,觀測儀號、②號、③號都檢測到了靈炁激增現象,三臺儀器誤差不超過0.3XXY基礎值,這不是誤差觀測,而是真實數據!”
“我去,等會兒,XXY基礎值是個什么鬼東西?”
“昨天趙院士下發的內部文件您沒看么?老爺子拿登堂入室境界修士當基礎值的事情傳到修行院去了,聽說敬元道爺老大不高興了,找老爺子好是鬧了一通,這才確定了靈炁基礎值。”
點點頭,正準備起身披上雨衣往外走的田冠林,忽然腳步一頓。
“XXY,修行院,老爺子這特么不是換湯不換藥么,哪兒有這么應付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