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醫生回憶著私家偵探給的資料,循著路,來到了藝術系的專業畫室,畫室里一片安靜,只有零零散散的幾個人正在專心的畫著桌上的模型,就連羅醫生走進去也沒有分散他們的注意力。
“孟研止”羅醫生敲了敲一個學生的畫板,問道。
學生抬起頭,疑惑的看向羅醫生。
在見著他的面容時,羅醫生就知道自己沒有找錯了,他道“我們出去聊聊。”雖是詢問的語句,卻是陳述的語氣,再加上嚴肅的神情,讓人無法拒絕。
孟研止帶著疑惑,跟著羅醫生來到了一間咖啡廳的角落落座。
“交給美展的畫是你親手畫的”
孟研止一驚,旋即染上了幾分怒氣,道“你什么意思那幅畫可是我耗費大量心血,不眠不休一個多禮拜才畫出來的你要是再胡亂說話,小心我告你誹謗”
羅醫生看著對面的臉上充斥著被懷疑的怒氣,眉宇間卻不可遏止的透出幾分緊張的青年,緩緩道“很奇怪不是嗎孟研止,美大大二學生,典型的抽象派畫師,從來只畫抽象派的油畫,而你前幾天交上去的居然是印象派系的油畫,并且技巧手法比之之前高了不止一籌”
“這有什么奇怪的”孟研止冷笑,“就不允許我私下學習其他派系的畫,并且天賦異稟嗎”
羅醫生神色微冷,他拿出幾張有些模糊的照片,道“這是一個禮拜前的照片,據說那天你還和同學說你的參賽作品并沒有完成,但當天晚上你的導師就幫你把作品交了上去。而在那之間的下午,你卻從寧家抱走了一幅畫。”
孟研止看著桌子上他抱著畫回家的照片,他突然笑道“那天上午我確實沒有畫好,但是筱夢給我的畫讓我有了靈感,因此導師晚上才能拿到已經完成的作品,所以,這張照片根本算不了什么證據。”
“你還有什么其他證據嗎”孟研止冷笑,“可以一起拿出來給我看看,或許讓我高興了,我可以選擇不告你誹謗。”
羅醫生沒有再拿什么照片,而是看著孟研止緩緩說道“我姓羅,是寧家長子寧時青的醫生。”
孟研止打斷羅醫生的話,冷聲道“別拿那個有病的自閉兒威脅我,如果他在寧家分量足的話,你也不會一個人來找我,直接把這事告訴筱夢的爸爸就行了”
拿那個寧時青來威脅自己呵,真當他不了解寧家的情況啊光是從寧筱夢前幾天那毫不在意的語氣里他就了解了寧時青在寧家的地位有多低。
羅醫生倒是輕笑一聲,接著道“我可沒有拿時青來威脅你的意思。”這種骯臟的事情,他也沒有想過讓那個孩子介入。
“我只是想說,因為一些事情,寧先生曾經在寧家里里外外都安裝過微型攝像頭,并且還將畫室的攝像頭交給了我控制,雖然之后其他的攝像頭因為種種原因拆除了,但是我手上的可是一直保持著。”說到這,羅醫生溫和一笑,“所以,孟同學想看看那孩子畫畫時的視頻嗎”
孟研止得意的笑容還沒揚起,就被當頭潑了一桶冰水,頓時感覺全身都在發冷顫抖。
還帶著熱度的咖啡在他的碰撞下撒到他的身上,他冒著冷汗往洗手間而去,心里卻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找寧筱夢求救,他的藝術生涯還沒開始,不能就這么毀了
然而,他沒看見的是,一直維持著溫和笑容的羅醫生也微微的舒了口氣。
其實,那種視頻他哪里有啊,自從時青恢復正常,他就將攝像頭關了,畢竟他又不是什么偷窺狂,以前查看攝像頭也只是為了更好的照顧時青而已。
風景秀麗的湖邊,來來往往的學生們有說有笑的行走著,其中,一位容貌清雋,氣質淡漠,好似從上古畫卷中走出來的青年亦或者說少年正站在柳樹之下,神色漠然的看著風景。明明是如此格格不入,吸引人眼球的一副場景卻沒有一人注意到,仿若淡漠青年不存一般。
突然,一道鈴聲響起,寧時青拿出手機一看,是寧澤林的來電。
寧時青的手機是新買的,里面的卡也是新辦的,手機里也只有羅醫生一人的電話,所以,這部手機是羅醫生的。
其實,在分開之前,羅醫生為了不讓寧時青卷入其中,他還特意將時青的新手機拿走了,防的就是寧澤林的電話,但是他卻沒有想到,時青會在他沒收了自己的手機后,順帶的將他的拿走了。
將按鍵拖到綠色鍵,手機內便傳來了寧澤林的聲音。
“喂,羅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