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來的石頭,疼痛的后腦勺,眩暈的腦袋,疾馳的貨車,骨頭斷裂的聲音,皮肉被碾壓的感覺,血漿迸裂流失的寒冷無力,還有那深入靈魂的恐懼和疼痛。在一次次的輪回過程中,終于把石告給逼的崩潰了。
夢外,在藺小小的注視下,躺在地上的九歲孩子已經攤成了一坨爛泥似的東西,原本立體起伏的身體,就猶如漏了氣的娃娃,完全扁了下去,整個人就像個內里所有的支撐已經爛成了肉泥,只剩下一層完好的外皮披著的東西。可即使如此,他的四肢卻仍在劇烈的掙扎著。
忽然,房門被打開,一把被磨的锃亮的菜刀出現在門口,緊接著神情平靜詭異的石母也出現在房門口,她望著劇烈掙扎的石告,眼里不僅沒有絲毫的擔憂心疼,還透出絲絲恨意。
石母握著刀,渾身被黑氣包裹著,一步一步的晃到了石告的身邊,然后,抬手,落下,刀出,猩紅的血液噴涌而出,石母卻不知疲倦的反復重復著這個動作,直到兩人都被鮮血染成一個血人,石母才起身一晃一晃地走到大門背后,等起人來
藺小小看著眼前的這一幕,赤紅的雙眸里卻滿是快意,沒有絲毫的不忍和憐憫。她跟隨著石母而出,站在她的身邊,饒有興趣的等待著下一幕的開演。
入夜,鑰匙孔插入鑰匙轉動的聲音響起,渾身酒氣,喝的醉醺醺的石父還握著一瓶啤酒,左搖右晃地走了進來,見著黑漆漆的客廳,他不滿的喊道“人呢都死哪去了,快點給我滾出來”
“嘭”
房門咻的被關上,發出嘭的一聲,把石父給嚇了一大跳,他迷迷糊糊地往后看去,一道人影出現在他的視線。
“大半夜的躲在這里裝鬼嚇誰呢我餓了,趕快去下碗面給我吃”石父說罷,又晃悠悠地往沙發走去,明顯是想要睡一下,然而,他還沒有走幾步,就怦然倒地,再也不起。
深入肉里的菜刀沾染著鮮紅的血液,石母菜刀,如同剁肉般的一刀刀地剁向了倒在地上的石父,她的表情興奮,嘴里同時還喃喃著,“叫你騙我叫你罵我叫你想要殺我哈哈。”
藺小小站在一邊,青白的臉上露出一抹滿意的笑容,卻在黑暗里顯的極其的詭異恐怖,她一揮手包圍著石母身邊的黑氣就齊齊回到她的體內。
興奮的石母漸漸平靜下來,她的略帶迷茫地看了看底下已不成人形的石父,還有手上染血的菜刀,一聲尖叫立刻響徹了整個小區。
“不是我不是我這不是我干的”
石母一把扔掉菜刀,神情恍惚又驚恐的想要逃離,卻一不小心踩到啤酒瓶,脖子巧合地磕在了尖銳的桌角,再也沒了生息。
這一系列的巧合發生的很是迅速,就連藺小小都還沒反應過來,石母就已經沒了生息,簡直讓她感到郁悶。
“真是無趣。”藺小小掃了這滿是猩紅血液的房子一眼,神情頗為不滿。
“也是時候離開,去找那個人幫忙了。”藺小小自顧自的說著,離開了這棟小區,前往尋找時青所在的地方。
她的神情自然放松,絲毫沒有發現自己和以前性格的不同。要知道,活著的時候,她雖然不是個螞蟻都舍不得傷害的爛好人,但也是個會給路邊殘疾人捐錢的普通女生,對于殺人這種事情是萬萬做不到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