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西遲猛然低頭,想起來之前程雋找他要徐老的死亡鑒定,他慌忙從一堆資料中翻出徐老的死亡鑒定,上上下下看了一遍。
他一直沒懷疑過徐老的死亡問題。
當初徐老死亡顧西遲也在場,見證了秦苒的自責與痛苦。
沒有人比顧西遲更清楚,秦苒這個人極其重情重義。
可
現在
程雋冷笑,“徐世影知道自己身有病毒,他這么著急擴散到洲,是為了子孫脫離被人掌控的命運。”
可他最不該的是,孑然一身死了,死前卻還擺了秦苒一道。
徐世影或者是看重了秦苒的潛力,想讓秦苒對他報以愧疚,讓秦苒在將來的亂流中保住徐家
也或許是真正為了秦苒著想,想以自己的死激勵秦苒。
程雋喉間哽咽。
眸光深寒。
他一直以為,至少秦苒十六歲之前的生活有潘明月有宋律庭,有他從未見過的潘明軒
必然是瀟灑自在。
程雋閉了閉眼。
他從小就活在所有人的算計中,早就習慣了。
也不在意。
可現在換成秦苒,程雋受不了。
“我記得她是從記事開始就與其他人不同”顧西遲喃喃開口,他不由看向外面秦苒的背影,內心一片刺骨的寒,那時候他一直非常擔心秦苒的狀態“有誰從她一出生就開始算計她”
“忘憂”顧西遲深吸一口氣,眼下不是查這些的時候,他抬頭看向程雋,“眼下最重要是找到種植忘憂的人,忘憂既然能緩解老爺子跟小苒兒的病情,我們肯定能從其中找到想要的東西,師兄,這可能是唯一的突破口了你能找到人嗎”
“這件事不要告訴她,其他交給我。”程雋拿著手機,聯系程木。
因為秦苒的關系,忘憂一直有程木跟林爸爸負責,兩人還研究出了一片園圃。
找完程木之后,他又重新撥了一個電話給程木,聲音冷漠的吩咐了幾句。
此時的程木一無是處的跟著哥哥們。
看到幾個哥哥們酷酷的、有條不紊的安排事情的時候,程木心里不是沒有失落感的。
他好歹隱藏下去內心的失落,跟在程金身后,安排人封鎖京城各大小出入口。
兜里的手機忽然響了一聲。
正是程雋。
手機那頭的程雋只說了幾句話,程木忽然間精神抖擻,他轉身,看向程金,“哥,我不能幫你了。”
程金拿著手機正在好多通話,聽到程木這一句,不由看他一眼,意外的挑眉“你干嘛去”
“我要去醫院研究院,幫雋爺。”程木挺了挺胸膛,拿著手機去聯系林爸爸。
背后,程火咬著一根煙,“他還能去研究院幫老大”
這開玩笑呢
凌晨三點。
京城黑街。
扛著攝影機的女人身形矯健,她腳踩著看不清人臉的大漢的后背,笑得懶散。
她按了下耳邊的耳麥,“常寧老大,人給你抓到了,來幾個人到二街把他們給帶回去。”
“馬上。”那邊的常寧也沒睡,他整理好衣著,迅速出來。
何晨把攝影機擱在大漢背上。
這才抬頭看對面的幾股份黑衣人。
她抬起右手,幾顆子彈隨意的散落在地上,發出幾道響聲,何晨單手插兜,“幾位兄弟,想跟我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