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卦完李柏的事兒,村長媳婦還長吁短嘆的道“李柏這孩子挺好的,就是老實過了頭,遇著啥事兒都忍著。頭前兒他那些兄姐過來鬧的時候我和你叔還幫他說話來著,可他自己縮在后頭啥也不說,我和你叔憑白被罵了一頓,從那以后我們也不管他的事兒了。你啊,不跟李柏湊一塊兒也挺對的,要不以后還不定受多少氣呢。”
冬陽笑而不語,她是真的不知道接什么才好。李柏這人確實有問題,但凡他前面硬氣一回把人懟回去也不至于出現這次的事情。可說到底,真正有壞心思的是他的兄姐,那些人才最該被譴責,被處罰。
中午時分才做好豆腐,期間冬陽聽村長媳婦說不少村里有意思的事。臨走的時候,冬陽還給村長媳婦切了兩塊豆腐讓她帶回去,請人家幫忙干活總不好用一句“謝謝”打發。
當天晚上冬陽用豆腐做了幾個菜,把張狂叫過來一塊兒吃。
張狂來村里也有幾個月了,條件所限,一直沒好好的搓個澡也沒理過發,整個人看上去特別邋遢。
“你爸媽看到你現在這個樣子肯定特別心疼,一會兒吃完飯我給你剪一剪頭發吧”,冬陽提議道。
張狂胡擼一把自己飄逸的頭發點頭應下來,出于對冬陽的絕對信任,張狂都沒問她會不會理發。
真正動手的時候他都后悔死了,丫李冬陽只會剃光頭。
“光頭肯定不行,大冬天的多凍腦袋”,張狂不同意剃光頭。
冬陽仔細想了下,也覺得張狂不適合剃光頭。怎么說他現在也是老師,哪有老師剃光頭的。
不剃光頭,那她可以少剃一點兒,給他留一層頭茬。
“你確定你能行”張狂很是懷疑。
冬陽拍著胸脯保證“這有什么難的,不就用剪刀貼著頭皮剪頭發嗎,包你滿意。”
任由李冬陽同志折騰四十多分鐘,張狂面對鏡子里自己腦袋上那層參差不齊的頭發已經無力哀嚎。這叫“包你滿意”,李冬陽的滿意和他的滿意可能不是一種定義。
然而木已成舟,張狂也沒有辦法,只希望溫爸溫媽來的時候他的頭發能稍稍長長一點兒,狗啃的痕跡能不那么明顯。
可惜啊,越是不想什么發生往往就會發生什么。
就在張狂換發型的第四天,溫爸溫媽千里迢迢的從老家趕了過來。
因為村里沒有電話,書信又有些滯后,所以張狂并不知道他們具體什么時候來。溫爸溫媽到達縣城后也沒辦法聯系他,只能憑借信上的地址打聽著找過來。
好在學校就在村頭,一進村就能看到。
然而他們走進學校的時候張狂并不在學校,他正在冬陽家里干活兒呢。
今兒天氣好,吳老太太指使冬陽揉苞米粒子。
家里的苞米樓子招耗子,要是不及時把苞米棒揉成粒子囤放到棚子里會被耗子糟蹋很多。再者,把苞米揉出來還能磨成苞米面蒸發糕什么的,溫爸溫媽過來也能有點兒新鮮吃食。
計劃的是挺好,誰承想他倆灰頭土臉的揉苞米的時候溫爸溫媽找過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