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這里面沒有好的外套,要是在這身旗袍罩老土的褂子,那才是焚琴煮鶴。
想著一會兒去商場買了。
劉蕓因為長期勞作,有點駝背,身材干癟了點,蘇玲瓏看著換了旗袍的自己,不去看臉的話,還勉強有點韻味了,等會再去把頭發給燙一燙才好。
四十多歲的年齡,燙一個時髦的波浪,再把皮膚養一養,蘇玲瓏可沒準備讓這個樣貌值在二十分的女人一口氣到九十分,她求的就是能力范圍內做到最好,起碼不讓自己看著眼睛疼。
選了一對珍珠耳釘帶上,還有一串珍珠耳環,這梳妝臺上口紅沒有,眉筆沒有,更沒有修眉刀等物,蘇玲瓏只能將就不去看自己的臉。
鞋子只有一雙矮跟的皮鞋,也是那次顧文正選的,碼數合適,但是在旗袍店里拿的,樣子在幾年過去之后還算是不過時的經典款,但是鞋底卻太硬了,踩在地板上,發出了啪嗒的聲音,幸而劉蕓的腳勞作的多,腳底下有一層厚繭,倒不是太硬,就是常年穿著寬松的布鞋,現在換上了皮子不太好又有點硬的皮鞋,腳總覺得有點悶得慌。
其他的鞋子沒有,蘇玲瓏就換上了這雙皮鞋,看了一眼鏡子,隨便把頭發盤起,不想多看一眼,等會直接做頭發再說。
蘇玲瓏因為把門反鎖,傭人進不來,等到推開了門,看到了一個穿著淡紫色旗袍的人出來,眼珠子都要凸了出來。
“太……太太?”到了后面簡直是要破了音,她為眼前的太太震驚了,以前死都不肯穿這件旗袍,而且現在明顯不是參加晚宴就是外出做個推拿,居然穿了這套衣服?
“聲音小一些。”蘇玲瓏皺著眉頭,“叫著我頭疼。車準備好了嗎?”
“已經準備好了,太太,您這是要去哪兒?”傭人忍不住問道。
“去中醫館。”蘇玲瓏說道,“不過得先買兩件衣服。”
在化妝盒里找到了劉蕓自己的私房錢,劉蕓喜歡打牌,她若是悶得發慌,就會去茶館里搓兩把,因為運氣太好,和人搓麻將,偶爾是小輸,大部分時候是賺了不少,也因為這個緣故,平時和鄰里打的不多,都怕了劉蕓的財運,茶館也不大歡迎這樣的,所以劉蕓一年也難得去幾次,就算是這樣,在滬市和北平,打牌打了二十年的情況下,也攢了不少錢。
劉蕓平日里還有一個愛好,就是喜歡去戲園子里聽戲,她只出票錢,就算是再喜歡哪個唱戲的小生都不肯給打賞。
出得少,進的多,加上定期顧文正也會給她錢,劉蕓這里的錢還當真不少,在北平這個地界都可以買下一個小房子。
買衣服,買化妝品,買鞋子,去按摩,去燙頭,蘇玲瓏等會的行程安排的很滿,“對了,屋里頭的衣服和鞋子,全幫我處理了,你要是有用的上的,就自己留著,用不上的就裁了做抹布。”
“全不要了?”本來第一個音已經高了,看到了太太皺著眉頭,連忙壓低了聲音。
蘇玲瓏說道,“不要了,你等會就處理,等我回來的時候,我要看到所有的柜子都是空的。”
傭人看著蘇玲瓏,矮跟皮鞋踩在光潔的地板上,啪嗒啪嗒的,她的腰肢微微擺動,這模樣活脫脫像是家里頭第二位風姿括約的白姨娘,哪兒像是平時穿著像是鄉下老嬤嬤的太太呢?
蘇玲瓏上了車,司機顯然也是一怔,聲音帶著點不確定,“太太?”
能做司機的,記憶力都很好,顯然蘇玲瓏大變模樣,讓他有些認不出了。
“恩。”蘇玲瓏應了一聲,靠在車后,“先去買衣服,對了,如果買的多了,可以記賬嗎?”
“可以。”司機連忙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