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世子?”
說話的人注意到了鄭瑾,便上前和鄭瑾說話,看著鄭瑾手中的木匣,道,“世子手里拿著什么?是準備送人的?”
“沒什么。”鄭瑾笑著把木匣塞入到了懷中,“本來想送人,結果發現沒什么必要。”
“我家馬車過來了。”
鄭瑾讓過身子,“請。”
同時也往自己的馬車方向走去,懷中的木匣硌得慌,冷漠打開了匣子,里面的發簪用力一折,就有了一個平直斷口。
往地面上一扔,清脆的碰撞聲響起。
腳下步伐越來越快,手中再一用力,木匣裂成了碎木,盡數被鄭瑾扔在了青石板的地面上,像是嘲笑他的無用功。
“爺?”車夫看著鄭瑾的模樣,輕聲問道。
“走吧。”鄭瑾上了馬車,一想到葉菱,便覺得肝膽俱裂,就連傷口也開始隱隱犯疼。
他總覺得葉菱應該是他的女人,今日里聽到人說葉菱被許了周德清,心中總有一種荒謬感。
怎么會許了了人家?
一想到她笑盈盈地偎依在周德清的懷中,就恨不得把馬車里的東西都打砸了。
頭疼的越來越厲害,鄭瑾強迫自己不在思考,本想要回府,一想到鄔文月最近的冷嘲熱諷,就不想回去。
想到了前些日子聽金景提到清香樓,就讓人往那里方向去。
金景是他同窗的昔日友人。
戶部尚書之子,庶出出身,性子極其玲瓏,鄭瑾通過他也慢慢認識了不少人,更是知道了些他已經忘卻了的各家陰私之事。
和金景喝酒,一次提到了家中苦悶之事,那金景便提到了清香樓。
“以前沒成親前,你同我一起去過,估計你都忘了。”金景笑瞇瞇地說道,“咱們可以玩點清雅的,給你推薦給清凈的去處,清香樓。”
“鄔家小姐嘛,我也知道,心性傲氣的很,長得好看歸好看,但是那股子傲氣,讓人受不住。”
“男人三妻四妾本就是尋常,我娘當年本來是豆腐西施,被我爹看中了,就一步登天不是嗎?其實我娘也感激我爹,要不然只能嫁個貧苦人家,哪兒有現在的日在。”
“清香樓里面的瘦馬是南方的,那腰肢細的很。”
南方……
玉前村便是南方。
想到了金景,就想到了他曾經說過的話。
金景的母親不就相當于是被金父救了,改變了她的一生?
明明自己也可以讓葉菱過順遂的一生,怎么阮繡棠就有這樣的本事,讓葉菱記在了秦家的族譜上,還要嫁給周家之子。
為什么阮繡棠不晚點走,那樣他就可以拿下葉菱。
實在不行,也可以殺了阮繡棠,讓葉菱無人可依靠。
鄭瑾這幾日睡得不大好,總覺得當年在玉前村,自己一步錯步步錯,要是沒有阮繡棠,葉菱本應當是他的囊中之物。
很快就到了清香樓。
鄭瑾讓人彈琴,喝了兩杯酒,酒里應當有點助興的藥物,讓鄭瑾扯了扯領口。
喝了點酒,血液舒張,頭疼舒緩了不少,也讓鄭瑾消去了殺人的念頭。
阮繡棠給秦彥之治腿,秦家上上下下都巴結呢,尤其是秦彥之,頗為喜歡這個阮繡棠。
秦彥之斷了腿,他都不覺得有什么人可以在秦彥之的眼皮子底下殺了阮繡棠,更何況現在秦彥之已經恢復。
而且現在秦家也護著葉菱,按照剛剛聽到的話,周家也念著葉菱。
這個時候再殺了阮繡棠又有什么用?
不就是個葉菱,說到底是個女人,沒了她,就找個更水靈的。
正在此時,看到了金景搖著扇子過來,“我一聽那秦嬤嬤說你在樓上,我就過來了,這等好事,怎么不喊我。”
鄭瑾給了金景一杯酒,語氣冰冷,“心里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