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全麗華以前買著玩的。”顧勁松說道,“全麗華死的時候,太快把股份拿過來了,讓全老爺子心里頭有點不舒服,就想要防一手。那個門面是后來發現的,就干脆扣了下來,等到死的時候,才給了顧云笙。”
顧勁松最為擅長察言觀色,股份的事知道自己是做得太快,讓全老爺子有些不舒服,連忙做出補救,也由著全老爺子把資產給顧云笙安置好,全老爺子請的律師剛正不阿,不過他新帶的徒弟可不是守口如瓶的,顧勁松也知道了協議的全部內容,事實上,一份備份就還在他的保險柜里,沒事揣摩。
十套門面,有一間位置最好,面積也最大,足有五百平米,光那一間門面,就值五千萬。
所有的門面加起來,按照如今的市場價價值四個億,等到四年之后,少說升值到五個億。
胡安萍撫摸女兒的頭發,也想到了全麗華。
她的家境一般,總是羨慕萬千寵愛在一身的全麗華,而且全麗華的運氣總是很好。
隨便幾十萬買的翡翠,顧勁松還私下里和她說過,嫌浪費錢,沒幾年就翻到了千萬。
至此之后,顧勁松就不管全麗華了。
全麗華倒騰過房子,兩三年的時間,價格翻了一番。
順手做人情買下的商鋪,那邊本來是荒涼地段,要不然全麗華也幾乎都忘了,結果轉眼被政·府看中做了配套設施的入駐,店鋪的租金一年一個價位。
全麗華幸運的一塌糊涂,要不是因為她自己命短,可能到死,都會坐穩顧家太太,顧勁松也不會和她離婚。
胡安萍垂下眼,不過全麗華的幸運也止步于此,她死了,嬌寵著的女兒注定比不過菲菲。
“等到周末的時候,讓云笙回來,把這個誤會解開。”胡安萍輕聲說道,“都是姐妹,鬧崩了在外人面前也不好看。”又對顧勁松說道,“而且都是一個學校,云笙有個什么事,菲菲也都知道。”
顧勁松說道,“菲菲就在家里待著,安萍你給她請好假,正好也去學校里看看云笙。零花錢要是不夠了,再給她一萬,讓她不要做這種兼職了。”
“好。”胡安萍說道。
第二天,蘇玲瓏在畫室里,正在作畫,就聽到了有人戳她的背,“有人在外面等你。”
扭過頭去,看著站在窗外的胡安萍。
胡安萍是利落的短發,容貌和顧菲菲很像,穿著的是寶格麗家格子套裙,拎著的包纏好絲帶。
胡安萍的品味不錯,等到蘇玲瓏出去了,嗅到她身上的淡香水,配合她的珍珠耳環,畫得彎彎的眉,一看就是個氣質優雅有錢的貴夫人。
有誰會想到,胡安萍是個泥腿子出身的呢?
“胡阿姨。”
“云笙。”胡安萍輕聲說道,“我今天過來,是給你姐姐請假的。”
昨個兒晚上顧云笙一味強調自己和蘇玲瓏的處境差不多,現在胡安萍過來,也不是指責,先說那一巴掌讓顧菲菲不好出門,是來請假,然后再說姐姐還是很關心她的,讓她不要為姐姐的話生氣,要原諒姐姐也是一片好心,最后又說,顧勁松給她的銀行卡上打了一萬塊,讓她不要做兼職了。
胡安萍也不想自己一個唱獨角戲似的,一二三接連不斷勸說了,但是蘇玲瓏不光不回答她的問題,還頻頻往畫室的方向看去,讓她就只能這樣說下去,聽著對方感覺不出任何情緒的一聲“恩”“我知道了。”
自己說得多,對方不怎么說話,說話的節奏卻像是被對方掌控了一樣。
胡安萍想了想,自己該說的已經說得七七八八,只能心中嘆一口氣,說道,“這周末的話,我讓司機來接你,周六一早就回家。”
胡安萍是長輩,而且伸手不打笑臉人,要是再起了沖突,那就是自己這邊的不對。所以蘇玲瓏才會用了點心理學的小技巧,打斷胡安萍說話的節奏,讓她把想說什么都一口氣說完,才說道,“胡阿姨,我知道了,我的畫還沒有畫完。”
胡安萍看著眼前人,為了作畫方便,卷發高高束起,甚至用一根發箍把多余的碎發固定好,露出了光潔的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