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段啟的教導,他雖然跟著母親,但是內心深處認為,當年是不應當和離的,而鬧出和離正是自己的母親,所以段明堯心里是對甄語心有些排斥的。
為妻不賢,所以才鬧成這樣。
段明堯平日是順風順水,從不操心其他庶務,現在猛地受挫,下意識地就埋怨起來。
石硯是段家給段明堯找的伴讀,人很聰明,這會兒笑著說道,“世子不要與公主離了心,公主也答應了晚半年。世子若是喜歡那個秦姑娘,這段時間先把人給拿下就好。”
段明堯聽到了石硯的話,漲紅了臉,“你別渾說。”
“瞧我。”石硯扇了自己一巴掌,不過沒多用力,“唐突了秦姑娘,我的意思是,這些日子世子沒定親,也讓秦姑娘看到世子的心意。”
段明堯心中也是這樣想的,晚上休息的時候,還做了一個好夢,夢到自己解決了秦家的店鋪的問題,秦文蘇的目光亮閃閃的,偎依在自己的懷里。
“明堯哥哥。”
小姑娘聲音甜膩的,讓他心中一蕩。
做了個美夢,第二天段明堯神清氣爽就帶著人去找賬房。
賬房誠惶誠恐說了蘇玲瓏昨天下的死命令,“世子爺,不要為難老奴,這銀子支不出。”
段明堯怎么說,賬房都不肯掏出一兩銀子,翻來覆去說得就是公主不許。
段明堯氣得臉色漲紅,狠狠地踢了一腳柱子,結果把自己的腳趾頭都給弄疼了。抱著自己的腳跳了起來,石硯扶住了段明堯。
“走。”段明堯緩了過來,就準備出府,公主府里拿不到銀子,難道他就沒辦法了?
他還有父親那邊的門路可以走,大不了找父親要點錢。
大周朝沒有駙馬不能擔虛職的規定,在段啟與甄語心和離之前,任職戶部郎中。等到和離之后,官位不上不下,足足在這個位置待了十年的時間,戶部是六部之中油水最為豐厚的,所以段啟雖說是寒門出身,手里多少有些錢財。
賬房看著段明堯離開的方向,沒有開口提醒,其實世子是出不去的。
不過看著世子氣成那副模樣,他也就不去碰觸世子爺的眉頭,免得對方發泄到自己身上,這會兒眼觀鼻鼻觀心。
段明堯在府里頭是來去自如,但是到了馬房,就受到了第二個挫折。
馬房里的人堅決不肯把車給段明堯,口中只說是公主吩咐的,不像是賬房,還要體面,那趕車的車夫直接給段明堯跪下了,砰砰地磕頭,“世子不要為難小人,公主吩咐了,如果要是老奴替世子趕車,就發賣了老奴。”
“豈有此理!”段明堯怒火中燒,“我就不信了。石硯,我們走。”
石硯心中隱隱有種不好的感覺,但是看著漲紅了臉的段明堯,不敢開口提醒。
不知道為什么公主像是變了個人似的,鐵了心不讓世子出去。
段明堯到了門口,沖著守門的婆子,呵斥說道:“還想把我關起來不成?我是主子,還是你們是主子?”
被攔了兩次,這一次只要突破了門就可以出去,他又沒犯錯,憑什么被拘束到府里,就打算不管不顧沖出去。
“世子,失禮了,這都是公主吩咐的。”幾個粗壯的婆子張開了臂膀要抱著他。
看到四五十歲的婆子要抱他,段明堯的頭皮都發麻了,連忙避開,“放肆!”聲音都變了音。
那幾個婦人各個方位守著,段明堯就不大敢出手,他打了一個婆子,另外幾個就要上前把他抱住,他是個讀書人,平日里疏于鍛煉,石硯也是如此,婆子們不管石硯,眼珠子都盯著他,段明堯知道,只要他敢出手,這群婆子就會上前抱著他。
“豈有此理,豈有此理。”段明堯氣得臉色鐵青,只會翻來覆去這句話。
“世子。”石硯拉了拉段明堯的手臂,“咱們先回院子。公主的意思是讓世子您安心讀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