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在書房里?
魏荷珠回來的時間比魏正卿料想的要晚,他不過是隨意拿了一本書,根本就沒有看進去,這會兒清了清嗓子,“詩會如何?”
除了最后三位貴人對自己太熱情,其他的一切都很好。
魏正卿眉頭微皺,他還是有些擔心,是不是要給女兒牽線,“那段明堯在嗎?”
“沒有。”魏荷珠說道。想到了一件事,有些欲言又止。
“怎么了?”
“不知道是不是看錯了,”魏荷珠小聲說道,“文書和我說,好像看到了段世子過來,但是似乎是起了爭執,沒到湖心來。”
魏正卿:“當時有誰?”
“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都不在,但是應該是有公主沒錯,今日里元慧大長公主穿著的衣裙很顯眼,還有帶著一頂流蘇是紅寶石的金冠,讓人一眼就認得出來的。”
想到上一次蘇玲瓏的衣裙,那種淑麗的色彩確實讓人眼前一亮。
“發冠很漂亮,估計過些日子,京都里都是類似的款式了。”
魏正卿聽著女兒說起了詩會上的情形,那別出心裁的地點,泛舟的有趣,還有讓人驚艷的琴藝。
“爹爹,你若是聽到了古琴,應當也會稱贊。”魏荷珠對著父親一笑,似乎還可以想到當時蘇玲瓏奏琴時候的模樣,“若是女兒奏琴是六分,那么元慧大長公主奏琴就是九分。”
魏正卿聽著這話,有些失神。
仿佛見著了那穿著玉色煙蘿銀絲輕紗衫,下身是縷金紗裙。帶金冠的她,細碎的金鏈還有紅寶石垂在她白凈的面容邊,奏琴的模樣。
喝了一口茶。
咕咚
喉頭咽下水,忽然口腔里生出了一種復雜的味道。
微甜、微咸、酸,幾種復雜的味道充斥在口腔里。
那是腌制青梅的味道。
忽得就在此時想起。
蘇玲瓏等到人都散了之后,留下了太后與皇后。
“怎么了?”太后溫聲問道,今日里玩得痛快,她畢竟年齡大了,也有些淡淡的疲憊。
皇后就是因為太后這點疲憊,看到元慧還要留下她們兩人,心中不解。
“我剛剛是不想壞了母后與皇后娘娘的心情。”蘇玲瓏說道,“其實今日里段明堯過來了,只是他實在是荒唐到了極點,我把他關起來了。”
太后奇道,“怎么回事?”
蘇玲瓏快速說了事情的經過,段明堯帶著女扮男裝的秦文蘇到了別院里,然后那個秦文蘇想要跑開,結果被別院里的婆子撲倒,碎了那枚先皇賞賜的玉璧。
因為傷了那位小姑娘的手,段明堯直接把玉璧扔下。
蘇玲瓏把袖籠里的那枚玉璧拿了出來,上面還沾著秦文蘇的血。
皇后的心是砰砰直跳,尤其是看到了太后沉下了臉。
“母后……”
“我沒事。”太后搖搖頭,“然后呢。”她對著蘇玲瓏說道,神色冰冷。
“當時飛鳶和靈雀也都是看到的。”蘇玲瓏低聲說道,“段明堯先是說什么,‘你惡意撞倒了秦姑娘,才讓東西破碎了’想把責任推到那盡忠職守的婆子身上。”
嘆息了一聲,蘇玲瓏接著說道,“是他把玉璧給了那位姑娘,做出鬼鬼祟祟的舉動,弄碎了玉璧,下意識地推卸責任,我現在慶幸,他沒有姓甄,而是姓段。”
這話讓太后想到了當年元慧與段啟和離的事情,段啟痛哭流涕,也把一定的責任推到宋晶晶身上。
太后看著女兒手中的那枚玉璧,覺得蘇玲瓏說得對,聽著她的稱呼是段明堯,也隱隱猜到了她的想法。
“我這些日子一直在想,當年繼續讓他和段啟聯系,是不是我心性太軟了,導致了這個錯誤。才讓他口口聲聲說什么,這不過是一件死物。事情的大體經過便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