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微是有點小心虛的。
父親不愿見人,母親擰了她讓她哭喊,這會兒看到了父親鐵青著臉,她小心翼翼地扯了扯母親的衣裳。
宋晶晶聽到了這話,一想到段明堯永遠在段家,頭皮都要炸開,哪兒顧得上明微?“什么一直在段府?段明堯是元慧大長公主親生骨肉,怎么可能不要他?”
鬧成這樣,段明堯也過來了,正好就聽到了段啟的話,“你以為他還能回公主府?公主府今后要有新駙馬了,你以為容得下他?先前他辦了蠢事,少了公主最后的憐惜,太后娘娘和圣上一直都希望她再找個歸屬,現在好了,段明堯和公主府沒什么干系,正好再招駙馬。”
“不可能!”段明堯的聲音響起,他沖了過來,“不可能的,你騙我。怎么可能再招駙馬?”
段明堯忽然想到了詩會那一日見到的蘇玲瓏,盛裝帶著小巧的金冠串著紅色的寶石,就連明微都有了一個串著珊瑚珠的鎏金發冠。
之前的一個月,母親確實發生了很大的變化。
手腳都有些冰涼,她什么時候有了再招駙馬的心思?
是不是因為碎了先皇的御賜之物,直接把他趕走?
宋晶晶更是眼里有些慌亂,一想到段明堯要在段府不知道多久,下意識地就想要否定這個消息,“老爺,你是不是在說笑。”
“我說笑?”段啟笑了起來,只是眼底沒有絲毫笑意,“駙馬是我上峰,昨天宣得旨,我在戶部衙門聽到了一整天的恭喜之詞,你覺得我在說笑?”
段明堯想要沖出去,段啟直接說道,“把他給我攔住,誰讓段明堯出去了,我就斷了他的腿。”
“爹,你讓我去問問,怎么能再招駙馬?”段明堯被云清書院趕出來的時候,又怨起了蘇玲瓏,現在聽到母親要再嫁,整個人都慌了起來。
宋晶晶不肯聲,摸了摸明微的腦袋,她也想知道,血脈聯系,怎么就不要了?
眉頭死死擰著,一起把段明堯養成這樣,是純心惡心公主的,沒想到公主不顧及骨肉之情,把燙手山藥扔到了段家,還沒辦法拒絕。
鬧有什么用?說不定還會挨板子。現在最重要的是大長公主的婚事,等到之后公主府入了新駙馬,會怎么待段明堯?再就是,如果要有了孩子,更沒有段明堯的位置。
宋晶晶的手都有些顫抖,一想到這些日子段明堯的表現,心里頭有股哀戚,這段明堯要和段家攪合一輩子了。
清脆的一聲響,段啟直接打了段明堯一巴掌,“把人給我關起來。還嫌鬧得不夠?想要讓普通百姓也知道你不孝不悌?”
不管是愿意還是不愿,都注定要和段明堯攪合一輩子了。
一想到這一點,段啟心中都是一顫。
尤其是看著現在的段明堯,有一種自吞惡果的感覺。
上次詩會,魏荷珠就出了一場風頭,父親要尚公主了,她身邊更是圍了不少人。
一整天下來,魏荷珠的臉上都要笑僵了。
“上次我說元慧大長公主怎么待你那么溫和,原來是看中了你爹爹。”簡文書同魏荷珠說道。
“也不是。”魏荷珠知道手帕交的口風緊,就把圣旨下來前,圣上同父親私下里的交談說了,“我心里頭總是有些怕。”
魏荷珠攪著手帕,私下里在好友面前,才把那種忐忑流露出來。
心中想著最好有人能陪著父親,等到真的有人了,對方身份擺在那里,她又有些擔心。
“擔心什么呢?”簡文書說道,“旁的不說,公主待人肯定是好的。云清書院的那個段公子,也沒受什么影響,不是嗎?”